紀念念的手放在桌面上,想要伸手去抓紀子衿。
可她原來放在桌面上的手,更快一步拿開,“二十三年來,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你這么卑微的求我?!?
曾經(jīng)的自己當著姐姐,卻在她面前如同傭人。
無奈父親縱容紀念念。
她也一直覺得,當姐姐的,讓一讓妹妹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
所以這么多年來,不曾有過半句怨。
“念念,想不到,我們當了這么多年的姐妹。”紀子衿神色清冷疏離,“只不過這二十年來,你對我可是第一次這么聽話?!?
“哦,不對,是可憐?!?
紀子衿又糾正了句,聲音里只有悲涼。
不被寵愛的孩子,從來如同草根。
何況,她還是個沒有媽媽,爹又不愛的孩子。
紀念念一顫,眼里全是心虛。
但她很快跟著示弱,“不是這樣的,姐,我小時候很多時候都是不懂事,以后我一定乖乖聽話,你先救我出去,好嗎?”
她可憐兮兮的央求。
要多卑微,就有多卑微。
紀子衿如何也無法將她和當初意氣風發(fā),目中無人嬌慣任性的紀念念聯(lián)想到一起。
所以,人在失去資本的時候,就能這么不要臉。
紀子衿收回思緒,冷笑,“小時候是不懂事,那現(xiàn)在呢?你把外婆退下階梯的那一刻呢?難道不是太懂事了?”
她眼神犀利,不帶半點感情,“你太知道那些對你來說意味著什么,所以你毫不猶豫對外婆痛下殺手,紀念念,你死都沒想到,外婆能沒事,更沒想到,就連你母親也鋃鐺入獄!”
“你們母女,壞事做盡,如今不過是得到應(yīng)有的懲罰,天理循環(huán),報應(yīng)不爽,這有什么不對?”
紀子衿字字句句,冰冷無情。
紀念念傻傻看著她,神色如同打翻調(diào)色盤一般精彩。
最后眼神變得兇狠,“你來見我,就沒想過要幫我?你之所以會來,就是為了嘲笑我,奚落我,看我笑話,對嗎!”
“紀子衿,我是你妹妹!你難道不怕爸爸怪你媽!”
不提還好,這一提起,紀子衿冷笑連連,“怕,還怕什么?”
她眼神一沉,如同寒風利刃所向披靡,“我紀子衿如今誰也不怕!紀成峰與我之間,早就不是父女!”
紀念念臉色頓時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