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張小卒瞪目怒喝,手掐印訣引爆了器靈身上的符咒。
器靈受到符咒傷害,當即凄厲慘叫,可是她受的傷遠比張小卒想象的輕得多,甚至她只是吃疼慘叫,都未能阻止她的舞姿。
張小卒神色凝重,取出骨刀,咬破舌尖,一口純陽血噴在刀身上,又以左手劍指蘸血在刀身刻下符咒,而后撲向器靈一刀斬下。
“張小卒!”宇文睿氣急嘶吼,沒想到張小卒竟這么鐵石心腸,真要當著如此多武林同道的面辣手摧花,當即忍不住想要再次出手,可未等周劍來動手阻攔,突然一道星辰之力從天而降,裹住宇文睿將其拽向空中。
宇文睿先是大驚失色,而后看到阻攔他的人竟然是司徒清,當即出聲向司徒清哀求道:“四師祖,求您救救小影!”
卻見司徒清搖搖頭,道:“張小卒沒有騙你,此女子確實不是人,她乃器靈所幻化而成,食人血肉精氣成長,她對你不懷好意。”
“???可——”宇文睿聞大驚,還想說些什么,可話到嘴邊生生卡住。
他突然想起從認識器靈到現(xiàn)在,身邊已經(jīng)莫名不見了好幾位藥王谷弟子,他一直以為這些人偷跑著去了戰(zhàn)場,或是受不了雁城的苦,偷偷返回宗門去了,現(xiàn)在才恍然明白,這些人恐怕都已經(jīng)被他的小影吃了。想到自己一直對她毫無提防,禁不住感到一陣后怕。
下方湖面上張小卒施展出融合了寒潭舞姿的《殺人刀》,三刀把器靈逼入絕境,而后當頭一刀劈下。
“公子,饒命!”器靈竟突然跪地向張小卒哀聲求饒。
“徒兒,住手!”同時上空傳來天武道人的喝止聲。
張小卒手中的刀猛然止住,距器靈的腦袋只差寸許,嚇得器靈跪在地上瑟瑟發(fā)抖。
說實話,若不是器靈逮著機會就要謀害他性命,他還真不想為難她,畢竟寒潭舞姿讓他受益匪淺,從黑森林一路走來,若無寒潭舞姿相助,他早不知道死多少回了,所以饒器靈一命并非不可,他張小卒不缺感恩的心,可是器靈三番五次想弄死他,這讓他如鯁在喉不除不快。
張小卒抬頭望天,向天武道人投去詢問的目光。
天武道人沒有說話,而是朝張小卒一揮袍袖,灑落星辰之力將張小卒和器靈一同罩住。
星辰璀璨,人們看不見里面發(fā)生了什么,只看見當天武道人撤去星辰之力后,只剩下張小卒一個人滿臉喜色地站在湖面冰層上,器靈已經(jīng)不知去向。
“老夫有事,你們幾個小子自己回雁城吧。”天武道人隨便交代了聲,然后看向司徒清,道:“走吧?!?
“好?!彼就角妩c點頭。
三人攜宇文睿往百荒山深處飛去,到了一處僻靜的峽谷落下來,天武道人又看向司徒清說道:“開始吧。”
“嗯”司徒清再次點頭,然后表情苦澀地看向一頭霧水的宇文睿,哆嗦著嘴唇艱難但又鄭重地說道:“睿兒,其實師叔我已經(jīng)死了,死在了上古古尸手里,現(xiàn)在的我其實是一具死而不散的亡靈,也就是修者們說的靈主?!?
“——”宇文睿聞一臉驚愕,看著活生生站在眼前的司徒清,壓根不相信他說的話,覺得他在和自己開玩笑,搖頭干笑道:“這——這——怎么可能?!”
砰!
張屠夫伸手一抓,從虛空中抓出一具尸體,扔在宇文睿面前,正是身穿水墨青衫的司徒清,只不過他的尸體被紅毛古尸吸食成一具干尸,只剩下模糊的容貌輪廓,難辨真容,但張屠夫又把司徒清的藥王谷身份令牌拿了出來,扔給宇文睿。
宇文睿臉上的干笑驟然僵硬,看看接在手里的身份令牌,再看看地上的尸體,感覺如遭晴天霹靂,神情呆滯了一會后眼淚突然落了下來,撲通一聲朝司徒清跪了下去,哭嚎道:“四師祖,您——您——這可如何是好???”
他完全亂了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