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放心,老奴定當守口如瓶?!崩掀蛻?。
張屠夫笑道:“要是被朝堂的文武大臣們知道,北疆平北王張屠夫在這敏感時期突然出現(xiàn)在南疆,且深夜密會鎮(zhèn)南王,那還不得炸鍋?!?
“炸就炸,管他個蛋球!”蘇翰舉罵道。
“行了,別瞎咋呼。哥哥我是來看望你的,不是來給你添亂的。帝都幾個皇子拉幫結(jié)派,正干的熱火朝天。怎么,也想讓你家倆小子進去摻和一腳?”張屠夫問道。
“要是想的話我就不至于窩在南境哪里都不去了?!碧K翰舉搖頭苦笑,轉(zhuǎn)而問道:“小輩們鬧騰的厲害,大哥也不管管嗎?”
“管?”張屠夫啞然失笑,道:“你大哥正暗中慫恿他們掐架呢,說什么肉只有一塊,想吃肉先把爪子和獠牙磨鋒利再說?!?
“王爺,將軍,酒菜來了,出來坐下邊喝邊聊吧。”老仆在外間喊道。
“好。”
二人去到外間,在桌邊坐下,滿了酒杯,先往地上倒了三杯,敬那些已經(jīng)不在人世的兄弟們,然后才舉起酒杯。
蘇翰舉端起酒杯,眼泛淚花道:“我這身子一天不如一天,恐是活不過明年春分了,本以為這輩子再無緣見哥哥一面,萬萬想不到哥哥竟從遙遠的北疆跑來探望弟弟我,我可真是開心死,快活死了!這一杯我敬哥哥,祝哥哥吃得香睡得好,再活他一百年!”
“哈哈,好!”張屠夫開心大笑,一口飲盡杯中酒。放下酒杯,對著虛空一抓,手里憑空現(xiàn)出一個巴掌大的白玉錦盒,放在桌上推到蘇翰舉面前,道:“給你求的仙丹,就著酒吃了,保你龍精虎猛痛痛快快地活五年!別天天拖著個病秧子身子,整天腰酸胳膊疼地哼哼,活得可憐又卑微?!?
蘇翰舉打開錦盒,從里面拿出一顆花生米粒大小的一顆血紅色藥丸。藥丸晶瑩剔透,內(nèi)有波光流轉(zhuǎn),好似里面孕育著生命一般。且香氣撲鼻,誘人神魂,只片刻間蘇翰舉就被饞的嘴角掛涎。
咕嚕——
沒有任何懷疑,蘇翰舉迫不及待地就酒將其吞服。
老仆在一旁看著,也無一點擔憂,絲毫不擔心張屠夫會害他家主子。這若換成別人給的丹藥,不檢查個百八十遍他可不會讓蘇翰舉亂吃。
丹藥下肚,整個腹腔立刻似著火一般,蘇翰舉的臉瞬間漲血通紅。
“稍微有點難受,忍著點?!睆埻婪蛱嵝训馈?
“這點疼痛相較于我夜里舊疾復發(fā)時的疼痛就像撓癢癢一般。”蘇翰舉道。
可是很快他臉上就露出了痛苦之色,因為腹腔里如火海在翻涌,并且逐漸往身體各部位蔓延燃燒過去。
“唔——”蘇翰舉竭力硬撐,可最后還是沒忍住發(fā)出痛苦悶哼聲。他感覺烈火正在灼燒他的身軀,并且是從骨頭里面往外一點一點燒,痛苦至極。
整個過程約么持續(xù)了半盞茶的時間,蘇翰舉卻感覺像過了幾十年一般漫長,當身體的灼痛感逐漸消退后,他整個身體已經(jīng)被汗水完全浸濕。
“靠!這勁也忒猛了點吧?得虧老子骨頭硬,否則非得滿地打滾嗷嗷慘叫不可?!碧K翰舉抹了把臉上的大汗,心有余悸道。
“感覺身體有什么變化?”張屠夫笑問道。
“嘿,淤塞的氣脈全都貫通了,氣血飽滿,脈搏有力,呼吸也他娘的順暢了!靠,有一種回到正當年的感覺!大哥,這藥也太神奇了!”蘇翰舉揮動著拳頭越說越亢奮。
張屠夫道:“老子在北疆挖了一座墓,得了兩粒藥,一粒我自己吃了,這一粒本是要給你大哥的,他不舍得吃,讓我給你。讓你吃了后趕緊滾去帝都見他一面,不然就真的見不著了?!?
“大哥他——”蘇翰舉眼珠子一紅,知道這是大哥疼他,想讓他多活幾年,多享幾年清福,“等南境局勢稍穩(wěn)一點我就動身去帝都?!?
“怎么,聽你這語氣,還想上戰(zhàn)場拼殺一番?”張屠夫笑問道。
“之前是心有余力不足,現(xiàn)在嘛,可以一試?!碧K翰舉躍躍欲試道。
“那咱哥倆進棺材前再并肩殺一次,找找當年的感覺。”張屠夫眼睛里精光迸射道。
“恐怕不行。”蘇翰舉搖頭道。
“為何?”張屠夫不解。
“因為圣人令:九重天之上不能參與凡俗戰(zhàn)爭。你現(xiàn)在恐怕都已經(jīng)是半圣修為了吧,怎敢違圣人令?”蘇翰舉搖頭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