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花四濺。
青碧蟒的鱗甲就像那堅不可摧的戰(zhàn)甲,任周劍來如何劈砍也未能破開,只在光潔的鱗片上留下幾道淡淡的白痕。
“落雷劍第三式:大雨降,雷動八方!”
周劍來話音剛落,當(dāng)真有雨天降,不,確切點說是從籠罩青碧蟒上方的烏云中落下,且是瓢潑大雨。
轟隆!
雷聲陣陣,如山岳擂鼓,響徹四方。
一道道實質(zhì)的閃電從烏云中劃落,劈在青碧蟒的身上。
周劍來臉色煞白,但表情剛毅凝重,山岳劍高高揚(yáng)起,剎那間,劈向青碧蟒的閃電全都調(diào)轉(zhuǎn)方向朝山岳劍涌來。
滋滋!滋滋!
一道道閃電纏繞上山岳劍,另一端卻依舊連接著烏云。滋滋滋滋,空氣中暴起一片攝人心魂的電流聲。
“斬!”周劍來額頭青筋暴起,怒喝著斬出山岳劍。
轟?。?
驚雷炸響,如在耳畔,剎那間,天地失聰!
青碧蟒似是感應(yīng)到了這一劍的無窮威力,不敢再龜縮硬扛,它龐大的身軀再次平地彈起,丈長的尾巴在地上急速擺動,隨之它的身軀也跟著舞動起來。
十丈長的巨蟒在雨中漫舞,好不詭異。
轟隆??!
山岳劍攜萬雷之姿狂斬而下,沙石四濺,一道深深地溝壑出現(xiàn)在周劍來面前,溝壑里躺著數(shù)十片巴掌大的鱗片,以及一灘猩紅的鮮血。
“僅僅如此嗎?”望著溝壑里的鱗片和鮮血,周劍來一臉失望之色,顯然對自己的最強(qiáng)一斬很不滿意,可是他已經(jīng)沒有力氣再斬出一劍,因為剛才那一劍已經(jīng)抽干他所有的力氣,他的身體在顫抖,眼前陣陣發(fā)暈,若不是靠山岳劍撐住身體,他已經(jīng)癱倒在地。
青碧蟒已經(jīng)消失在視野內(nèi),周劍來知道它沒有跑,而是繞到了他身后,并且它的攻擊即將降臨,因為他的后脖頸已經(jīng)感覺到襲來的刺骨罡風(fēng)。
他不怕,因為他相信秦心如他們不會看著他死。
“孽畜,找死!”段白飛的聲音最先響起。
他竟以一雙肉手生生拽住了青碧蟒的尾巴,任青碧蟒如何掙扎也不能寸進(jìn),而青碧蟒的腥臭大口距周劍來的腦袋只差一寸。若是他慢片刻,周劍來的腦袋怕是要被青碧蟒爆掉。
其實看見青碧蟒雨中漫舞的那一刻,段白飛心里就警鈴大作,想也沒想便沖進(jìn)戰(zhàn)場。因為昨天和虎妖戰(zhàn)斗時,相似的一幕也曾上演,那虎妖好似在跳舞,隨之戰(zhàn)力大增,殺了他們一個猝不及防,造成六個扈從重傷,好在他們?nèi)硕啵罱K將虎妖捕殺。所以看到青碧蟒突然起舞,他立即想到了昨天的虎妖,心中便知不妙。
事實證明,他的預(yù)感是正確的,若是晚上一步,周劍來的小命可就嗚呼哀哉了。
“快點,我要撐不住了!”只片息間,段白飛便已面頰充血,青筋暴起,急切大喊。
“段三公子,吾家公子已安全!”周劍來的扈從第一時間把他從青碧蟒的嘴邊救走。
段白飛聞條件性地松了口氣,手上力道不由弱了一分,此消彼長,青碧蟒的蠻力頓時將他凝聚的真元擊潰,他尚未來得及反應(yīng)就被甩飛了出去。
“孽畜,受死!”徐慕容持劍來援,他已知青碧蟒鱗甲刀槍不入,自知手中利劍破不開它,便不再枉費工夫試探,遂直取青碧蟒腰腹處的傷口。這傷口是周劍來最后那一劍破開的。
秦心如絲毫無懼,勇勝男兒,直撲青碧蟒的腦袋,揮劍刺其眼瞳。
扈從們也都一擁而上,各顯神通,齊戰(zhàn)青碧蟒。
噗!
徐慕容的利劍齊根沒入青碧蟒的體內(nèi),想要撕開更大的創(chuàng)口,卻不得存進(jìn)。
嘶嘶!
青碧蟒吃疼暴起,蟒身一甩,七八個扈從躲閃不及直接被抽飛,無不口吐鮮血。
秦心如想要刺青碧蟒的眼睛,卻不及青碧蟒的速度,幾刺不中。反被青碧蟒蛇信抽中腰腹,直摔出十余丈遠(yuǎn),撞斷了一根環(huán)抱粗的大樹,才堪堪停下。
段白飛騎到了青碧蟒的頭上,一雙手對著青碧蟒的頭骨或抓或點或戳,每一下下去都讓青碧蟒嘶叫翻滾。若是細(xì)看可以發(fā)現(xiàn),他的手指每一次觸及到青碧蟒的鱗片,就有一根銀針?biāo)频臇|西從他指尖冒出,然后沒入青碧蟒的體內(nèi)。
段白飛似是黏在青碧蟒身上一樣,任青碧蟒如何翻騰也甩之不掉。他在青碧蟒頭上擊打了一會,順勢往下游去,如摸骨一般撫摸青碧蟒每一寸脊骨。
山巔之上,大長老將一撇目光從戰(zhàn)場收回,知道青碧蟒已不是秦心如等人的對手,便放下心來,專注于沸騰的湖面。
湖面上的氣泡愈加急促和密集,似有東西馬上破水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