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夏千帆只覺女兒說得有道理,而且他自己也知道,這件事情靠求助外力是毫無指望了。
只得抱起女兒,又馬不停蹄趕往永安縣。
才剛進(jìn)永安縣,外面又下起了雨。
一路上,夏千帆都聽到百姓在抱怨:
“這雨昨兒晚上下,今天又下,什么時候是個頭??!”
“剛開春,種子才播下去,就下這么大雨,我看恐怕是要爛在地里了喲!”
“種子爛在地里也還好說,頂多是挨餓,若是大壩決堤,洪水沖進(jìn)來,那可是家破人亡的事情了!”
“你說的有理?!?
……
一路上,夏千帆耳邊都不斷傳來百姓的抱怨聲,他心急如焚,可卻一籌莫展。
他快馬加鞭,緊趕慢趕地到達(dá)了縣衙。
夏千帆帶著夏清寧進(jìn)來,半個身子都已經(jīng)濕透。
“縣令大人這是去哪兒了?”鄭長風(fēng)見他如此狼狽,連忙拿了件干凈的外衣給他披上。
夏清寧也在一旁道:“爹爹快去換衣服吧,小心凍著。”
此刻初春,空氣中還泛著絲絲的寒冷,一不小心,很容易就凍著。
夏千帆換上干衣服,眉頭打著的結(jié)一直沒有松下來。
鄭長風(fēng)在一旁猶豫良久,開口道:“縣令大人,有一件事,我不得不說?!?
“什么?”
“上一任縣令在修建堤壩時并沒有十分盡心盡力,我恐怕,抵擋不住來勢兇猛的大雨?!编嶉L風(fēng)說得委婉,但是夏千帆和夏清寧都聽明白他話中的意思。
雖說鄭捕快是上一任縣令留下來的人,但他到底是永安縣人,時時刻刻都在為永安縣著想。
“此事我已經(jīng)清楚了。”夏千帆道,“今日上午我在水部司,侍郎大人聽聞我們的情況,未置一詞,更別說撥款了?!?
“這怎么辦?”鄭長風(fēng)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為何夏千帆早就知道此事,就被下一句弄得著急起來。
“這樣,你去把各村的村長都召集到縣衙來,我有話和他們說?!毕那Х?。
思來想去,只有清寧提得辦法可行。
很快,鄭長風(fēng)就叫來了永安縣所有的村長,共十二位。
夏千帆高聲道:“今日我叫各位前來,不為別的事,只為正下得緊的大雨。”他伸手指了指外面。
“我今日去堤壩看了,目前已是搖搖欲墜,實在難以抵擋如此多的水量,若是不及時加固,恐怕洪水肆虐,屆時民不聊生?!毕那Х愂龅馈?
“所以我召集各位,務(wù)必將各村壯年匯集起來,咱們即刻修補(bǔ)堤壩,預(yù)防洪水?!?
此事刻不容緩,夏千帆本以為大家聽聞此后,定都會十分配合,可幾位村長卻面面相覷,一不發(fā)。
“有什么不對的地方嗎?”夏千帆疑惑。
“縣令大人,咱們村的壯年基本都已經(jīng)跑光了,就只剩下一些老弱病殘和一些尚未及笄的小孩,你讓他們?nèi)バ藿ǖ虊??未免太異想天開啊?!币晃淮彘L道。
“就是啊,我們村也是。”
“再說,修剪堤壩不需要錢財嗎?咱們永安縣一貧如洗,錢從何處來?”
“就是就是。都已經(jīng)是家徒四壁了?!?
“要我說,我也活了這么大年紀(jì)了,什么好的賴的也都見過了,洪水要來便來吧,我也不在乎?!?
更有甚者,已經(jīng)完全不想管這些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