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出。
領(lǐng)事霎時變了臉色。
趙大人直接大手一揮:“好!眾人皆是見證,勞煩領(lǐng)事卸下貨箱,讓我們查一查這車架是否有問題!”
領(lǐng)事騎虎難下,看向夏千帆的眼里燃起殺意,面上卻帶笑著,讓人將上面的貨箱都給卸下去。
沉重的貨箱一個個的落下,只剩下兩個格外厚重的車架。
車架上明顯是一塊長長的木板,幾乎找不到什么縫隙。
戲團領(lǐng)事洋洋得意:“我們這里還有做木偶戲的工匠,這塊橫板也是他細細打磨的,能放東西,也能載人,還特意做的這么厚,就是免得中途損壞,大人您仔細瞧瞧,這么好的木板,難道我舍得劈開藏什么東西嗎?”
趙大人瞥了一眼。
這塊木頭的確是好木頭,不易損壞。
而且這戲團走南闖北,車架厚一些,也的確是在情理之中。
于是他的目光落到夏千帆的身上。
“夏秀才以為,這件事情還有哪里需要查?”
“竟是個秀才?既然是個秀才,那也是讀過書、講道理的,而今眼見為實,總不能還信口胡謅污蔑了我去吧?!?
領(lǐng)事嘲弄似的輕笑。
戲團的人也跟著起哄,就連趙大人身后的下屬都忍不住說:“真是打腫臉充胖子,這不是在這浪費時間么!”
夏千帆卻左看看右看看,就是不接話,試圖從這車架里找出不妥來。
領(lǐng)事突然摁住他。
“你都已經(jīng)看清楚了,還在這里裝模作樣什么呢!”
“你這么著急攔著我,難道不是做賊心虛?”夏千帆冷睨了他一眼,掙開他的手,繼續(xù)查看——這車架絕對有詐!
只是不知道關(guān)竅在哪兒!
領(lǐng)事目光一沉,正要辯解,趙大人已經(jīng)來到身前,抬手將夏千帆隔開:“看不出錯處,又何必欲加罪名,有這時間,不如后面繼續(xù)查?!?
“且慢?!鳖I(lǐng)事突然說,“這人可是說過,查不出來要任憑處置的!他污蔑我,我要他賠錢!”
眾人嘩然。
趙大人面色不改——這是之前答應(yīng)過的事情,他自然不會收回。
領(lǐng)事伸出手:“十兩銀子,我放你繼續(xù)去查?!?
“十兩!”
“搶錢呢吧!”
“我看啊,根本就是這領(lǐng)事的故意刁難!”
周圍的人竊竊私語。
夏千帆早已經(jīng)是汗如雨下,唯有被琴娘抱著的夏清寧一個勁兒的給他鼓勁兒。
爹爹不要被迷惑了!這車就是問題,木板又不是越厚越不容易出事,車架重還費馬呢!這禿頭分明是在倒打一耙!
夏千帆聽見,眼睛泛起寒意。
沒錯!
這么重的車架的確牢固,也費馬??!
他反手將領(lǐng)事的手掃開:“你說用厚木板是為了防止磨損,少更換。可這么厚、我手臂長短這么厚的木板,不也平白折騰馬匹么。是馬匹貴還是木板貴?怎么您保著木板,不顧馬匹的死活呢?”
“……”
領(lǐng)事一下啞然。
夏清寧心里拍手叫好。
不愧是爹爹,果然馬上就看出關(guān)竅了!這人心虛,肯定有問題,快救哥哥回來!
趙大人也察覺出不同。
正在此時,厚重的車架里突然傳來小小的聲音。
“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