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暫時將直升機的控制權交給副駕駛,騰處右手,從儲物箱內拿出一瓶礦泉水,擰開大口喝著。他一口氣喝下瓶裝水的三分之一,停下來喘口氣時,直升機駕駛艙擋風玻璃突然被什么物體擊中了,瞬間彈飛,表面出現(xiàn)明顯了裂縫。他第一反應是遭受鳥類的撞擊,但直升機距離地面的高度只有五六十米,而且還是在懸停的狀態(tài)下,不可能是鳥類撞擊。他探身湊近擋風玻璃細看時,裂縫轉瞬變成大洞,然后身體一震,竟然倒退至后方機艙內。
他極為詫異之際,突然看到自己大半截身子還留在飛行座椅上,意識就此斷絕。
副駕駛也看到擋風玻璃上的裂縫,不及有所反應,裂縫就變成了**頭顱大小的破洞,接著便有粘稠之物噴濺在自己頭臉上,還帶著溫度。他的雙眼被粘稠之物遮擋,立刻伸手擦抹,結果卻抓了一把柔軟碎裂物體,低頭細看,竟然是人體內臟的碎塊,血腥之味刺鼻。他當場便張嘴嘔吐,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無法自控。
直升機隨即失去了控制,迅速搖晃著墜向冰封的河面,轉眼下落二三十米。漢森也被突如其來驚變所震撼,尤其是飛行員的殘尸就落在自己腳下,死不瞑目,內臟殘骸散落在機艙的金屬底板上,仍在冒著熱氣。好在他畢竟是上過戰(zhàn)場的人,更為慘烈的場面也經(jīng)歷過,很快恢復鎮(zhèn)定,大聲用耳麥呼叫副駕駛,命他盡快控制好直升機。
但副駕駛已經(jīng)嚇壞了,根本不理會漢森呼叫,待在飛行座椅沒有任何反應,任由直升機快速墜落。漢森可不想陪著副駕駛一起死,果斷解開座椅的安全帶,快速沖向駕駛艙。直升機在空中盤旋下墜,人起身后根本站不穩(wěn),漢森轉眼便摔倒在地,身上沾滿血污,避無可避。他此刻也顧不了許多,保命要緊,就地滾動進入駕駛艙,及時抓住直升機操控桿,盡量穩(wěn)住機身。
他不會駕駛直升機,但服役是經(jīng)常乘坐直升機行動,見多了飛行員操控直升機,此時只能按照記憶操控。他清楚自己無法讓直升機安全建降落,但希望能順利迫降,而不是直接墜毀,否則必死無疑。他雙手控制直升機操控桿,竭力平穩(wěn)明顯傾斜的機身,自己已經(jīng)盡力了,就看運氣如何了。
海豚直升機在漢森全力操控下,總算恢復了部分平穩(wěn),但距離地面已不足十米,沒有拉升起飛的可能,轉眼便迫降在冰封的河面上。機腹斜向著地,機身頓時側翻,但螺旋槳轉眼便與河面的冰層密切接觸,飛快旋削厚實堅冰,碎屑飛揚不停。直升機的機身因螺旋槳支撐而沒有側倒翻滾,但發(fā)動機仍在轟鳴運轉,因此機身在冰面上開始旋轉滑動起來,持續(xù)不停。
不過直升機螺旋槳很快就發(fā)生斷裂,折斷的槳葉四散飛射,呼嘯有聲,最遠沒入對岸森林內,也就擊穿駕駛艙擋風玻璃而入的。直升機稍后終于停止旋轉,斜躺的冰封的河面上,發(fā)動機轟鳴上仍舊刺耳,回蕩不絕。漢森一直躺在駕駛艙內,避開了螺旋槳殘骸的飛襲,等機身停止滑動后,及時關閉了發(fā)動機,轟鳴聲立止,四周頓時安靜下來。
他掙扎著坐起,發(fā)現(xiàn)飛行員下半截殘尸就在身旁,鮮血和內臟流淌一定,腥臭撲鼻,觸手皆滑。他強忍嘔吐感起身,借助液晶屏幕的發(fā)出的光亮,看到副駕駛胸前插著一截螺旋槳殘片,鮮血從縫隙間激射而出,直接噴濺在機艙的擋風玻璃上,快速向下流淌。副駕駛還沒有斷氣,身體不斷抽搐,歪頭睜眼看著他,嘴巴**著,似乎想說些什么。
漢森知道副駕駛沒救了,自己也不想繼續(xù)留在駕駛艙內,隨即彎腰鉆入后面乘員艙,打開艙門,跳到落滿積雪的冰封河面上。寬闊河面冷風刺骨,當前的氣溫超過零下二十度,他頭臉上沾染的血污很快就開始變硬,稍后就會凍住。他立刻跪在冰封的河面上,捧起積雪清洗頭臉上血污,用力搓擦,防止凍傷。
他使用積雪清洗臉上血污時,冰封的河面上突然有人影閃現(xiàn),相距百米左右,正在踏雪橫穿而過。他開始以為自己看花眼了,隨即停止清理臉上的血污,仔細查看,很快確定是人影無疑,立刻舉槍瞄準射擊。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