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隊隊的士兵提著水桶從戊戌身邊經(jīng)過,戊戌刻意將缽胄盔壓低,然后向北城方向疾奔,突然一個隊正叫住他:“喂!叫你呢,大家都去救火,你怎么往城門方向去?”戊戌回頭一看,一個營兵隊正叫住了他。黑暗中戊戌雖然看不清他的臉,但是從服飾能看出來他是個營兵就行了。戊戌立刻走進(jìn)了火把照射的范圍。營兵隊正一看戊戌的打扮,氣勢就矮了三分。戊戌看見他的樣子立刻心中就有數(shù)了,戊戌立刻大聲道:“你他娘的瞎了眼是吧,奉大帥的軍令,老子現(xiàn)在要去北門傳令,你敢擋道嗎?”
這個隊正雖然從官職上來看要比戊戌高,但是他僅是一個營兵隊正,從地位上來說和家丁是不能比的,畢竟家丁是蔡裕的親信,所以戊戌這么一吼,反而把他的氣勢死死的震懾了,那人立刻變換笑臉道:“這位兄弟,天色太黑,沒看清沒看清,都是誤會誤會,呵呵?!蔽煨绾吡艘宦暤溃骸袄献記]工夫跟你閑扯淡,你給老子小心點?!比缓箢^也不回的朝北門而去。那隊正吐了一口吐沫,暗道一聲晦氣,帶著手下的人馬趕往府衙去了。
城中的火勢愈演愈烈,連東城和南城的老百姓們都被驚動了,不僅僅是城內(nèi),就連城外也能看到滾滾濃煙,大家都在紛紛議論城里出了什么事情了。既然百姓們能看到,自然埋伏在城外的游弋軍也能看到,吳東明收起千里鏡,對侯拱極和孫興道:“一定是戊戌得手了,這么大的火,干的漂亮啊?!焙罟皹O和孫興二人也是頻頻點頭,果然是青弋軍的高手。
現(xiàn)在城外的游弋軍要做的就是等待,等待北門的信號,吳東明看了看手中的懷表,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一大半,如果一個時辰之后北門那邊還是沒有任何信號,游弋軍就必須要強(qiáng)攻了,他立刻吩咐侯拱極和孫興做好攻擊準(zhǔn)備,實在不行就攻城,反正城內(nèi)現(xiàn)在已經(jīng)大亂,攻城的難度肯定要小不少,勝敗就在此一舉了。
戊戌眼看著北門不斷的有士兵從身邊擦過,心中暗喜,本來各面城墻的漢兵守軍就不會太多,一萬人分成四份,一面也就兩千五百人,還有這么多漢兵在城內(nèi)外執(zhí)勤,每一面最多不過兩千人,從士兵經(jīng)過的規(guī)模來看,蔡??峙乱呀?jīng)抽調(diào)了北門一大半的兵力。事實確實跟戊戌料想的一樣,蔡裕讓西城和北城各只留下五百人防守,剩下士兵全部回來撲滅城中大火。戊戌沖上了城頭,發(fā)現(xiàn)守軍的密度大大減少,甚至有的墻段根本就沒有守軍,不需要他做什么,現(xiàn)在甚至可以直接攻城,他悄悄的潛伏到兩個弓箭手后面,拔出解首刀捂住他們的嘴,一刀一個將他們解決,然后張弓搭箭在火盆里將箭頭上裹著的白布引燃,啾的一聲將箭射了出去。
“信號來了!”吳東明已經(jīng)從千里鏡中看到了信號,侯拱極和孫興也同時發(fā)現(xiàn)了信號,鏗的一聲,三人同時拔出戰(zhàn)刀,吳東明大吼道:“弟兄們,建功就在今朝,殺!”
“殺!殺!殺!”八千游弋軍向遵化城北門猛撲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