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記得了?!?
時間倒回昨夜,在林氏集團的總裁辦公室,靳風啞著嗓子告訴林方西,“據(jù)說是在七歲那年發(fā)了一場高燒,把以前的事全都忘記了,所以也不記得父母是誰,也不記得自己是怎么走丟的。”
“那些年里她具體發(fā)生了什么事,我也不知道……”靳風直視著林方西的眼神,手卻在桌下握得死緊,幾乎把掌心掐出血來,“我只知道她在十三歲時被一個老人收養(yǎng),一直四處流浪到十七歲,在鴉海看見我貼的尋人啟事,又恰好當時需要錢給老人治療胃癌,這才打給了我,我當即帶她去做了親子鑒定,確定了結(jié)果后,就讓她住在了幸福里。”
“當時金枝的病情好不容易穩(wěn)定下來,主治醫(yī)生告訴我無論是喜是悲,都要盡量避免情緒劇烈起伏,否則可能會導致病情復發(fā),因此我沒有第一時間告訴金枝?!苯L說,“至于當演員,是她自己的選擇,她喜歡演戲,但我暫時找不到很好的老師,就把她送到了國外傅影帝那里,等她回來后我讓她進了鴉戲當旁聽生……”
“有關(guān)她的所有事情,我瞞了金枝整整兩年,直到一個多月前,她們才因為意外見面了——這就是全部?!?
“你最好沒有撒謊?!绷址轿鞅涞啬曀?,半晌才又道,“搖搖她……是個什么樣的人?”
“她是個很成熟……”靳風梗了一下,“也很堅強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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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來跟你回憶過去的?!鄙倥抗獗鶝?,“我是來找你要答案的?!?
林方西與她對視良久,突然無聲地笑了。
靳風說得對,她的確是個成熟又堅強的孩子。
在接到那通電話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足夠驚訝了,原本以為她還會躲很長一段時間,卻沒想到只是一夜,她便已經(jīng)有勇氣主動面對他了。
明明還這么年幼,甚至還失去了七歲以前的記憶,卻依舊能坐在我面前,用這樣平靜的目光直視我。
“你問吧?!绷址轿魍蝗环潘善饋?,他桌下的腿交疊起來,姿態(tài)十分優(yōu)雅,仿佛對面不是久別重逢的女兒,而是平起平坐的朋友,“我一定知無不無不盡?!?
孟搖光看著他的動作,一時間又有了在澄水和酒友同桌的既視感,她緊繃的情緒也不由得放松了一點。
喝了一口茶,她抬起頭來,開門見山:“你是我的生父,對嗎?”
“這一點應該已經(jīng)很明顯了?!绷址轿魑⑿Γ扒疤焱砩显谂蕩r館你就已經(jīng)知道了,不是嗎?”
“是我在問你。”
“……”林方西從未被人以這種煩躁的語氣對過話,一時間不禁有點發(fā)愣,片刻才憋不住地笑了一聲,又在孟搖光不快的目光里迅速收住,一本正經(jīng)地點了點頭:“當然,你就是我的親生女兒,如果想要證明,我還帶來了親子鑒定?!?
懶得問這個資本家是怎么搞到自己基因的,孟搖光繼續(xù):“我是你出軌后生下的女兒嗎?”
又是一個有些難聽的開門見山的問題,林方西便又愣了一下。
“……不是?!?
“你猶豫了?”
“……不是猶豫,是沒想到你會問這個?!?
“為什么?這不重要嗎?”
“這很重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