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厭似乎是沒想到憎郡王會突然追上來,更像是沒想到會被他看到自己和棠寧親近。
他“唰”地放下簾子遮住了外間目光,自己則是坐在馬車車窗邊緣,直接橫身擋住了旁邊身形嬌小的棠寧,抬眼望向憎郡王的目光染上幾分冷意。
“郡王還有何事?”蕭厭聲音都透著冷。
“我……”
憎郡王咽了咽口水,覺得自己脖子涼颼颼的。
對上蕭厭暗沉目光,他有些結(jié)巴:“沒,沒什么大事?!?
他原是想問龍庭衛(wèi)的人怎么會聽蕭厭的話行事,順帶問一問那個突然入京的鎮(zhèn)安軍少將軍狄濤,是不是也是因為蕭厭進京的,只是卻忘記這事情哪能在府門前開口。
憎郡王府的門房雖然不敢抬眼多看,可萬一……
憎郡王總覺得自己多說半句,蕭厭就能反悔弄死他。
他低咳了聲連忙道:“我只是感激蕭督主過府探望,陸家的事情我也是意外知曉,那金枝之前就已經(jīng)送去了詔獄那邊交給刑司去審,蕭督主如果還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后面隨時來找我。”
蕭厭見他識趣,神色松了幾分:“那就多謝郡王,本督先告辭了?!?
“蕭督主慢走?!?
滄浪甩了鞭子,馬車走動起來,帶起的夜風(fēng)揚起車簾,隱約能見蕭厭側(cè)頭與身旁人低聲說著什么。
苗春面帶驚愕:“王爺,馬車里頭的那位是……”
“閉嘴!”
憎郡王沒等他話說完就直接低喝了聲:“剛才的事,無論你們看到了多少,半個字都不準(zhǔn)透露出去,誰要是敢拿出去閑話碎嘴,我要了他的命!”
“奴才不敢?!?
苗春連忙低頭,門房幾人也都是都是應(yīng)聲。
憎郡王滿是警告看了幾人一眼,才又回過神抬頭望向馬車離開的方向。
他沒想到那宋棠寧跟蕭厭居然是這種關(guān)系,原以為他們是兄妹而已,可剛才那份旖旎,蕭厭牽著她手時的情意……
憎郡王有些恍然,難怪當(dāng)初蕭厭得知他和老四算計宋棠寧清白之后,會那么折騰他們,那靈云寺上四皇子妃身敗名裂,長公主府一擼到底,連他和老四也都被困縛其中,這些恐怕也都是蕭厭一手所做。
他早就已經(jīng)設(shè)好了局,坑了所有人,比起對老四他們狠辣,蕭厭對他雖有懲戒卻已經(jīng)算是留了情面,偏他自己沒有察覺。
憎郡王有些后怕,卻也有些八卦。
蕭厭跟宋棠寧這般,那他到底是不是太監(jiān)?
難道賀家子進宮未曾凈身?否則凈了身,他怎么做那男女之事……
不對。
憎郡王眸色微凝,他記得蕭厭對那女娘有多護短,他應(yīng)當(dāng)不會那般折辱宋棠寧,而且以榮家女娘的傲氣,加上榮國夫人當(dāng)初跟鋮王和離的決絕。
如果蕭厭當(dāng)真身有殘缺,宋棠寧怎么可能跟他在一起,行還那般親密。
最重要的是,賀家如今只剩蕭厭一人,如若他真成了太監(jiān),賀家就等于是絕了嗣。
他當(dāng)初怕是尋了門路混進宮中的,根本未曾凈身。
憎郡王突然心神一松,他……是不是抓到蕭厭的“把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