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長安瞧著她這副模樣,止不住笑了笑,“怎么,嬤嬤不信?”
“老奴只是覺得,爺再怎么狠心,也不會、不會這般狠心吧?”徐嬤嬤深吸一口氣,顯然是對宋墨報以些許希望的,“當(dāng)初石榴……”
話到了這兒,徐嬤嬤陡然一震,嬤嬤的閉了嘴。
“石榴不一樣,她只是個奴才,并不涉及到權(quán)勢之爭?!甭彘L安心里清楚得很,“生與死,都不會礙著宋墨什么事,所以石榴死了!”
徐嬤嬤抿唇,這話她是真的接不上。
“嬤嬤不明白,身處高位之人,有多心狠手辣,等你明白了,大概已經(jīng)為時太晚?!甭彘L安幽幽的吐出一口氣,“我現(xiàn)在算是明白了。”
徐嬤嬤駭然,“夫人,莫要說胡話,爺待您還是不一樣的?!?
“總歸是有點不一樣的,不管是對他自己來說,還是旁人瞧著,但有多不一樣,我心里清楚得很!”洛長安幽幽的搖頭,“罷了,不說這些事,既是答應(yīng)了他,我便會去見狼主。”
徐嬤嬤面上有些難受,“那就太難為您了!”
“有別的法子嗎?”洛長安問。
徐嬤嬤搖頭,沒有,真的沒有。
“既是沒了別的法子,那我自然是要答應(yīng)的?!甭彘L安緩步往前走。
徐嬤嬤愣在原地,只瞧著洛長安將脊背挺得筆直,仿佛不管發(fā)生什么事情,她都淡然處之,波瀾不驚。
斂了神,徐嬤嬤嘆口氣,緩步追了上去。
洛長安既是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宋墨,自然不會反悔。
不管,她也是有條件的,畢竟這件事本意上是違背了她的意愿,所以午飯的時候,洛長安不允許宋墨進(jìn)門,不與其同桌而食。
宋墨知道,她心里有點怨懟,但眼下也沒別的法子。
在他力所能及的時候,還能護(hù)她周全,若是……
瞧著緊閉的院門,宋墨眉心緊皺,卻也無計可施。
要想讓洛長安跟著他去見狼主,自然是要給她一些時間的,所以宋墨只能在門外等著,什么時候她吃完了飯,什么時候想見他了,他才能進(jìn)去。
思及此處,宋墨幽幽的嘆口氣,滿臉無奈。
午飯過后,洛長安并不急著出去,而是又睡了一個午覺,這才懶洋洋的起身往外走。
徐嬤嬤免不得有些擔(dān)心,“您確定,您真的可以?”
“不可以也得可以,這事由不得我。”洛長安瞧一眼院門,“這話跟嬤嬤說過無數(shù)遍了,嬤嬤總是記不???”
頓了頓,洛長安扭頭看她,“或者,是嬤嬤覺得,這事還有轉(zhuǎn)圜的余地?”
“這……”徐嬤嬤啞然失語。
洛長安很清楚,宋墨在想什么。
“嬤嬤可知道,宋墨為什么突然讓我去見狼主嗎?說是向狼主告別,其本質(zhì)意義是什么?”洛長安笑問。
徐嬤嬤想了想,好半晌才低低的吐出三個字,“兵防圖?”
“嬤嬤總算是聰明了一回?!甭彘L安報之一笑,“否則,我還真以為嬤嬤真是老糊涂了呢!”
徐嬤嬤脊背發(fā)涼,如果真的是因為兵防圖的緣故,那這宋王爺待王妃,怕也沒有幾分真情意吧!
男人,到了權(quán)勢面前,果真是要多無情有多無情!
見著洛長安出來,宋墨頓時眉開眼笑,“孤舟?”
“走吧!”洛長安抬步就走,壓根沒有正眼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