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亮之下,頂針沾了燭油,锃亮锃亮的。
洛長安咬咬牙,握緊手中的燭臺。
這么長的燭臺,可以保證她不用近距離的接觸宋墨,就能殺了他。
思及此處,洛長安咬咬牙,緩步繞過桌旁,朝著宋墨走去。
“長安。”宋墨好似半點都不著急,“那牛毛針上淬的是麻沸散吧?”
洛長安不回答,她現(xiàn)在一門心思是宰了他,永絕后患。
“麻沸散只能維持一段時間,你若是要殺我就得盡快,否則藥效一過,你就奈何不得我了?!彼文W孕α诵?,“從我知道,你喜歡上了宋燁,我便知道,自己怕是再也沒機會了。”
他開始絮絮叨叨的說著,“所以我便讓人弄了情蠱,可惜活祭沒有成功,反而讓我受到了情蠱的反噬。長安應(yīng)該知道,反噬會有多疼,那種萬蟻啃噬的滋味,很不好受吧?長安受過的苦,我也該嘗嘗滋味才是。這叫有福同享,有難同當(dāng)!”
“我可不想與你有福同享,有難同當(dāng),我只想讓你滾遠點,再遠點!”洛長安重新站在了他的面前,“宋墨,你不用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我,關(guān)于情蠱之事,我知道這一下子戳進去,你死了……我也會死!”
宋墨望著她,微微瞇起了眸子。
“你死了,至少外面的人,還有宋燁和我爹,都不會再受到威脅,而我……我什么用處都沒有,拿來犧牲最好不過!”洛長安冷哼,“我死得其所!”
宋墨斂眸,“看樣子,你是真的恨毒了我。”
“因為你,我吃了那么多不該吃的苦頭,難道不該恨你嗎?”洛長安瞧著他,目光狠戾,握著燭臺的手,手背上青筋凸起,“既然你要用情蠱來控制我,那我們就同歸于盡,反正我出不去了,那就一起死吧!”
音落瞬間,洛長安握著燭臺,狠狠的扎向宋墨的脖頸。
哪知下一刻,宋墨驟然身子一側(cè),洛長安當(dāng)即撲了空。
回過神來,她用力拔出扎進桌子腿里的燭臺,再次朝著宋墨撲去,此番不殺了他,以后未必有機會,更重要的是,每個人都投鼠忌器,不敢真的動宋墨,生怕傷及她……
唯有洛長安自己動手,才能永絕后患。
“因為情蠱因為我,宋燁不敢殺你,我爹不敢動你,所有與我相關(guān)的人,都怕因為你而牽連我,呵,那么現(xiàn)在,我親手解決你!”洛長安撲上去,“咱們一起死罷!”
宋墨躲閃不及,洛長安的燭臺,扎偏了,扎進了他的肩頭。
“長安果真是個狠心的人呢!”宋墨拼命握住她的手。
燭臺扎進他的肩頭,仿佛也扎進了他的骨頭里,再加上宋墨死死的摁住她的手,任憑她怎么拔,也拔不出來。
兩人爭執(zhí)著,推搡著。
洛長安心內(nèi)惶恐,他明明中了麻沸散,為什么還有這般氣力?
宋燁當(dāng)時說過,麻沸散的效用有限,不能維持太久,畢竟就是一個鐲子的空間,很多東西都不可能盡善盡美,做到極致。
思及此處,洛長安急了,想要將燭臺拔出來。
可宋墨死死的抓住她的雙手,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咬著牙沖她笑得詭異,“長安,你猶豫了太久,錯失了最好的機會,現(xiàn)如今想殺我,可能沒那么容易了!”
洛長安掙扎著,拼盡全身氣力。
宋墨冷不防撒手,洛長安措手不及,頓時身子后仰,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再回頭,宋墨已經(jīng)將身上的燭臺,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