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墨一直在強調(diào),他們的感情有多好,有多深,青梅竹馬的情分,兩小無猜到舉案齊眉,可這也只是他的一人之。
他說她是孤女,可她總覺得自己還有親人,因為心里有記掛,盡管不知道記掛著誰。
他說她是他夫人,可她對他總是親近不起來,若是靠得太近,還會惡心犯嘔。
他說他們?nèi)ナ牵菫榱私o孩子最好的未來,可她卻不希望他碰孩子一下。
“宋墨?”她低低的喚著他的名字。
名字在舌尖流轉(zhuǎn),沒有那般眷戀與繾綣的感覺,她本能的覺得,這并不是喜歡,不是愛,不該是青梅竹馬的夫妻之間,該有的依賴和歡喜。
她,一點都不歡喜。
“我到底,忘了什么?”洛長安垂著眉眼。
沒人能告訴她,她也找不到答案……
閉上眼,有人影在腦海里晃蕩。
睜開眼,腦子里又是一片空白。
那個人到底是誰呢?
翌日晨起。
繼續(xù)前行。
洛長安依舊嗜睡,宋墨也沒說什么,由著她枕在自己的腿上,睡得天昏地暗,睡著了也就不會再惡心嘔吐,就能安穩(wěn)一些。
宋墨最怕她路上不安生,眼下瞧著倒也還算狀態(tài)安穩(wěn)。
這一路上,風沙漫天。
好在,因為是狼主安排來人接送,所以路上不會吃太大的苦頭,不似早前在北涼那邊,東躲西藏的,眼下倒是可以光明正大的透透氣。
這是南淵的土地,不再是北涼的地盤。
宋燁就算是知道洛長安在他的手里,又能如何呢?到頭來,他宋墨才是最后的贏家!
磕磕絆絆的,足足大半個月,宋墨才帶著洛長安趕到了金沙城。
要去石城,必須經(jīng)過金沙城。
石城是都城,但相比金沙城,卻是小了不少,所以一般情況下,要去石城都得先在金沙城補給,做好各項準備再去。
金沙城是綠洲之城,有山有水,滿目蒼翠。
洛長安下車的時候,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面色蒼白的扭頭,望著身邊的宋墨,“這是石城?”
“不,這是金沙城?!彼文兆∷氖?,“我們在這里休息好了,再去石城,先在這兒候著,到時候狼主會傳召。等到狼主傳召,再去石城不遲!”
石城防守嚴密,不是誰都能進去的。
“金沙城?”洛長安腦子昏昏沉沉的,冷不丁抽回被宋墨握住的手,別開頭蹲在馬車邊上,又是一陣惡心干嘔。
宋墨瞧著她日漸消瘦的模樣,眉心都快擰成了“川”字。
“這都多久了,為什么還會如此?”宋墨慌忙捻了帕子上前。
洛長安伸手接過,虛弱的拭去唇角涎沫,身形愈發(fā)纖瘦,仿佛風一吹就能被吹走,沒了此前的英姿颯爽,倒是多了幾分柔弱與楚楚。
“沒事?!甭彘L安低低的咳嗽了兩聲,干嘔嘔得她嗓子都疼了,偶爾還能見著血絲,真是難受得緊,“大夫不是說了嗎?等月份再大些,不就沒事了?”
話是這么說,但宋墨覺得,洛長安這情況似乎越來越嚴重,心里隱隱有些擔憂。
這南淵不似北涼,論醫(yī)術精湛還得是北涼的大夫,若是洛長安和孩子真的出什么事,只怕是后悔都來不及……
“你確定沒事?”宋墨干脆將她抱起,緩步朝著前面的院子走去。
這是狼主特意安排的,專門用以安置宋墨等人的屋舍,外頭早有軍士嚴防死守,旁人無法隨意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