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宋墨是不會給洛長安求救的機會,馬車朝著城門口而去,還沒走多遠,洛長安便已經(jīng)失去了知覺,整個人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至于如何出城的,洛長安是半點都不知曉,是以她也不知道,這京陵城內鬧騰成什么樣子了?
“醒了?”洛長安再次醒來的時候,仍是在馬車里,只是她很清楚,自己怕是已經(jīng)離開了京陵城。
一想到離開京陵城,就等于離開了宋燁和父親的身邊,洛長安整顆心都揪了起來,疼得齜牙咧嘴的。
宋燁……
爹……
“餓不餓?”宋墨問,“渴不渴?”
洛長安就這么直勾勾的盯著他,一不發(fā)。
“你這不說話,我怎么知道你想干什么?”宋墨將她抱坐在自己的膝上,唇貼在她的額角,闔眼感受著屬于她的體溫,“長安,我們已經(jīng)離開了京陵城,你該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洛長安閉上眼,不愿與他說話。
“你不跟我說話沒關系,我們來日方長?!彼文谖抢飵е鴮櫮?,甚至于帶著清晰的興奮,“出了京陵城,你再也不是宋燁的掌心寶,你只能是我的!洛長安,你終于屬于我了!”
徹徹底底的,脫離了宋燁的手掌心。
徹徹底底的,屬于他宋墨!
洛長安輕呵一聲,“宋墨,你真可悲!口口聲聲說喜歡我、愛我,可到了最后你只是為了成全自己的自私自利。”
“不管你怎么說,對于宋燁而,這便是最大的打擊。天下和美人,只能二選其一,我替他選擇了前者。”宋墨溫熱的指腹,輕輕撫過洛長安的面頰,“他應該感激我,替他做的這斷舍離的決定。長安,這也是你想看到的結果,不是嗎?”
洛長安狠狠瞪著他。
“他穩(wěn)坐皇位,將整個北涼天下,治理得井井有條,天下皆安時,人人尊他一聲明君,這有什么不好?”宋墨笑得何其咬牙切齒。
為什么?
他做了這么多,洛長安的心里始終只有宋燁?
“他當他的九五之尊,擁有江山社稷?!彼文^續(xù)開口,“而你,將會隨著我離開北涼,從此以后北涼的一切,都跟你沒有任何關系?!?
洛長安有些慌亂,她不想斬斷北涼的一切,她只想斬斷與宋墨的聯(lián)系,一絲一毫都不愿有所牽扯。
可現(xiàn)實,似乎已經(jīng)脫離了掌控。
“別慌!”宋墨抱緊了她,“不會很疼,斬斷這種事,我會替你做得干干凈凈,從此以后再無任何牽掛,你不會有任何感覺?!?
洛長安駭然瞪著他,“你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彼文Ьo了她。
車轱轆依舊在快速往前轉,洛長安心慌意亂,她不知道宋墨還會干出什么喪心病狂的事情?這人,是個十足十的瘋子。
馬車終于停了下來,彼時已近天亮。
四下,仍是昏聵無比。
“累了吧?”宋墨抱著她下了馬車。
那一瞬,洛長安驚詫的發(fā)現(xiàn),宋墨所帶之人并不多,而且這周圍都是密林,這條山路蜿蜒崎嶇,前面盡是迷霧,后面亦是如此。
前后恍惚,宛若秘境。
洛長安被抱下了馬車,就在樹腳下坐著。
“馬車里坐著太辛苦,在這兒透透氣?!彼文踔?,往她嘴里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