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弘澤冷眼瞥了一眼,見趙語蘭的臉色血紅,仿佛充血一般,雙目緊閉,嘴唇卻變成了黑紫色,一看便知道不好。
他咽下了懷疑她裝病的話,對齊正沉聲道:“到府外給她請個大夫瞧一下,若不好了,盡快送出府,晦氣!”
最后兩個字雖然壓低了聲音,但趙嬤嬤已經(jīng)聽到了。
她眼神怨毒地盯著宋弘澤的背影,心中恨得滴血。
秦落衣眼神復(fù)雜地看了趙語蘭主仆一眼,看看宋弘澤的背影,轉(zhuǎn)身追了上去。
趙嬤嬤只見秦落衣一路小跑到宋弘澤面前向他行禮,然后低聲說了一會話,才神情微帶喜意走了。
這些人對太孫根本沒半點真心,送出府中一點也不難過。
只有她的主子對太孫殿下一片癡心,卻受傷最深,趙嬤嬤覺得太不公平了。
不待趙嬤嬤想出什么辦法來,陳茹帶著幾個膀大腰圓的婆子與婢女給她們收拾東西。
陳茹著看守庫房的仆婦盯著,府房中的物件,打勾,帶走。
不到半天功夫,秋芳齋幾乎空了一大半。
大夫請了過來了,趙嬤嬤已經(jīng)把僅剩下的兩顆清心丹給主子喂了下去。
一向十分湊效的清心丹也沒了那個效果,趙語蘭雖然醒了過來,但臉色灰敗,纖薄皮膚下的毛細血管清晰可見。
但那血管呈現(xiàn)的顏色卻不是鮮紅的,而是暗黑的。
老大夫也懂得高門大府后院有許多陰私之事,看了一眼,心知有異。
便隨便開了一些清心安神的中藥給趙嬤嬤,揮揮袖便要離開。
趙嬤嬤也是人精,一眼便看出老大夫的眼神不對,讓紫梧守著主子,自己親自把老大夫送了出去。
出了院子,趙嬤嬤塞了一張銀票給老大夫,小聲問:“大夫,我家主子到底是什么病癥,求大夫救我家主子一救?!?
老大夫神情不安地搖了搖頭,但看了看那張大額的銀票,最后還是給了一個答案。
“你家主子中了毒,已經(jīng)幾個月了,也差不多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放棄吧,沒救了。”
老大夫說完,收好了那張銀票,正要離開,卻被趙嬤嬤一把抓住了衣袖。
只見那嬤嬤眼神陰狠而悲憤莫名:“我家主子中毒多久了?”
“老夫也說不準,不過,至少有半年時間?!?
趙嬤嬤心中暗自算了一下日期:“我家主子在半年前就開始有心口絞痛的癥狀,是否因為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