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鑲黃旗貝勒明安,在大清鑲黃旗貝勒豪格的親自掩護下,順利地通過了破奴軍重兵把守的懷柔直插三河縣。蒙古鑲黃旗沿途碰到了數支千人左右的明軍,每當明軍看到大清鑲黃旗的戰(zhàn)旗無不抱頭鼠竄,這讓明安和手下騎兵對這場劫掠三河的戰(zhàn)爭充滿了自信。哪知蒙古鑲黃旗一到三河縣以北五里,他們那種自信瞬間變得驚恐萬分。一支萬余騎兵擋住了蒙古騎兵的道路,這支打著黑色戰(zhàn)旗面帶銀色骷髏面甲的大軍,在面對數量高于自己的蒙古騎兵時,還做出了戰(zhàn)場變陣。這個變陣不是龜縮打防御戰(zhàn)的園陣,而是分兵三路形成了進攻箭陣。
僅從對方大軍變陣的氣勢上,貝勒明安當下就判斷出對手的來歷,那就是草原上的新霸主破奴軍。要讓明安帶領的蒙古騎兵打敗戰(zhàn)力強悍的破奴軍,根本就是個笑話。連大清主力都打不過的蒙古人,去對戰(zhàn)戰(zhàn)力比女真人還厲害的破奴軍明安當然不會他有這個本事。面對強悍的敵人,逃離險境自然就成為貝勒明安的最佳選擇。既然要逃就得朝安全的地方跑,破奴軍在蒙古騎兵大軍西南列陣,想走遵化這個方向肯定是不可能了。
要是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往破奴軍大陣突圍,這個結果明安不用去想。向北逃是沒有希望了,在蒙古騎兵后方不到半天的路程就有一支一萬多人馬的破奴軍尾隨而來,對面迎戰(zhàn)的破奴軍已經做出了進攻的陣型,只需一個夾擊蒙古二萬多騎兵絕對堅持不了一個時辰。面對危局,貝勒明安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他不與破奴軍左二丫部決戰(zhàn),選擇了向西找尋脫困的機會。于是,蒙古鑲黃旗大軍打著女真鑲黃旗的戰(zhàn)旗向西奔逃。
蒙古人是騎兵,破奴軍同樣是騎兵,在追擊蒙古人大軍時一點也不費勁。騎兵跑路難免有馬失前蹄之人,落馬的蒙古騎兵很快就被前出遮蔽戰(zhàn)場的破奴軍斥候發(fā)現并抓獲。有了俘虜蒙古鑲黃旗裝扮女真鑲黃旗的把戲才被拆穿,當左二丫和許鎮(zhèn)得知當面之敵是蒙古騎兵時,心中的怒意不絕。他們早前接到了副帥陳掙的命令,他們這一方圍殲鑲黃旗的主將由都統(tǒng)領黃偉出任。合兵一處的猛獅營和左二丫征夷行營大軍,打算上報軍情后用最短的時間吃掉這股蒙古騎兵。
沒成想,黃偉派人傳令,驅趕這批蒙古大軍至京師。黃偉帶領雷神營也放開通過任由蒙古鑲黃旗西遁。蒙古鑲黃旗用了二天時間,在破奴軍遠距離包圍中逐步被驅趕至京城。在帶有溫潤的春風中明安貝勒倒是找到了溫暖,只不過這個溫暖中有了刺骨的心涼。女真鑲紅旗貝勒岳讬在萬眾矚目之下,盼來了如同喪家之犬地援軍蒙古鑲黃旗。而尾隨蒙古鑲黃旗而來的還有破奴軍三支主力戰(zhàn)兵營,這下云集在大明京城的破奴軍戰(zhàn)兵營就達到六個,如果說前幾日岳讬還對鑲紅旗突圍抱有一絲希望的話,今天岳讬只有深深地絕望。
在京城方向的破奴軍完成了對女真鑲紅旗和蒙古鑲黃旗的包圍,在北部山區(qū)破奴軍與多爾袞帶領的正白旗也進行了最后決戰(zhàn)。由于官軍接收白羊所邊城行動過于緩慢,親衛(wèi)營協(xié)統(tǒng)張佑赫在白羊所留下了五百孩兒兵,其余戰(zhàn)兵全部投入到追擊正白旗的戰(zhàn)斗中。僅僅追擊了三十里,張佑赫就發(fā)覺正白旗貝勒多爾袞是個不好對付的角色。正白旗斷后的三千戰(zhàn)兵存有死志,他們占據山道兩旁的要地據險而守,用箭矢和石頭阻擋破奴軍追擊。昌平北部山區(qū)屬燕山山脈,多山且峽谷溝壑縱橫,是個易守難攻之處。
其中栗子溝就是典型代表,駐防在此的是破奴軍閃電營協(xié)統(tǒng)楚天龍,他帶領著三百破奴軍守衛(wèi)這個通往懷柔的險要山道。為防止正白旗向東逃離的道路,四千破奴軍閃電營斥候分布在方圓二百里的山區(qū),而象栗子溝這樣險地才有三百重兵把守。崇禎六年二月初七清晨,協(xié)統(tǒng)楚天龍得報,正白旗主力一萬六千人向栗子溝而來。楚天龍即刻下令,附近的破奴軍向栗子溝靠攏,隨后他再次檢視了自己構建的陣地。
由于事前沒能預測到正白旗可能的突圍方向,楚天龍在栗子溝叫驢山半山腰修建了一處不到的陣地。要是抗擊正白旗三千來人,楚天龍還是有一定把握,可要是敵人超過一萬楚天龍心里沒有底。叫驢山的地形不能說很好,但能控制住三十丈外的那處小道。叫驢山背對山道的一面是絕壁,正對山道的一面卻是緩坡,楚天龍倒是考慮到正白旗韃靼會采取火攻,率先清理了陣地前枯枝雜草。為防止敵人斷絕水源,楚天龍下令用羊皮水囊多裝飲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