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哪位大人進來了,大過年的都不讓人安生?!痹鐭ㄗ叩借F門邊開口說道。自從袁崇煥被下獄之后,這里來來回回也進出了不少人,不過一般都是在前廳。像這種單人間倒是少有人過來,所以今天有獄卒押送犯人到袁崇煥這邊來,他自然想看看是誰,朝中三品以上的大員他基本都認識,能關(guān)到單人間的品秩肯定低不了,袁崇煥倒是有心上去打個招呼。
獄卒打開了門,劉毅正準備進去,剛要拱手和兩位獄卒道謝,就聽到了對面牢房里傳來了聲音。劉毅腦中猛然一閃,這個聲音怎么如此熟悉,難道是?“督師,是你嗎?”劉毅轉(zhuǎn)身開口問道。袁崇煥也產(chǎn)生了和劉毅一樣的感覺,這個聲音好熟悉,真的好熟悉,是誰?
“督師,是我啊,我是劉毅!”劉毅大聲道。什么,劉毅?袁崇煥的腦袋嗡的一下炸開,劉毅,劉毅怎么會在天牢之中,劉毅不是剛立下蓋世奇功嗎,不封賞也就算了,怎么會進入這天牢之中?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一連串的問號在袁崇煥腦中浮現(xiàn)。讓他一時間都忘了回答。
劉毅立刻對兩位獄卒拱手道:“兩位官差,可否讓我和督師見一面,在下事后定當酬謝?!薄安桓?,不敢,劉將軍是為國殺奴的大英雄,我們怎么敢要將軍的酬謝,只是。。?!眱晌华z卒有些猶豫,畢竟袁崇煥現(xiàn)在的身份特殊,劉毅跟袁崇煥的關(guān)系現(xiàn)在也是人盡皆知,劉毅下獄的根本原因就是因為袁崇煥,現(xiàn)在讓他們二人相見是不是不太合適,兩個獄卒一時愣住。
“二位官差,我知道可能有一些為難,我就只見一面,還請二位成全,劉毅拜謝了?!闭f罷劉毅就要跪下。年長的那個獄卒眼疾手快,一把攙扶住劉毅道:“將軍折煞小人了,將軍忠義,小人佩服,說書的常說關(guān)二爺忠肝義膽,今日所聞方知大明也有氣節(jié)壯士。這樣吧,我們就違例讓將軍和袁大人見上一面,我們?nèi)ネ饷嫱L,如果有人來了我就過來通知將軍。”
“既如此,多謝了!”劉毅作揖道。兩個獄卒將劉毅帶到袁崇煥的牢房門前,然后打開了門。袁崇煥早已經(jīng)適應了天牢中昏暗的光線,好在他的牢房門口正好有一盞油燈,所以倒是能看清楚劉毅。袁崇煥一見到劉毅便吃驚的說不出話來,袁崇煥是長久帶兵之人,他一看劉毅的體格就知道劉毅的武藝又是精進不少,本來劉毅就是身高體壯,現(xiàn)在看來更是隱隱的有了一股不怒自威的殺氣,這不是在軍營里練兵就能練出來的,而是用敵人的鮮血喂出來的。劉毅往哪里一戰(zhàn),哪里就會感覺到一絲壓迫感。兩個獄卒自然是有些心悸,袁崇煥就要好多了,可是跟幾年前東南大戰(zhàn)的時候比起來,劉毅已經(jīng)成長為一個成熟的將領(lǐng)了。怪不得能在左安門陣斬薩哈廉,如今的劉毅確實是有這個資本。
袁崇煥穩(wěn)定了心神,立刻迎上去,雙手拍拍劉毅的臂膀道:“不錯,好小子,比幾年前更加壯實了,我在這天牢里也聽聞了你的戰(zhàn)績,厲害啊,居然能在野戰(zhàn)中殺敵過萬,你做到了包括我在內(nèi)幾任遼東督師都沒有做到的事情,如果不是你太年輕,我想孫閣老恐怕連保舉你當遼東總督的心思都有,好,好,好啊?!痹鐭ǚ浅g喜,他鄉(xiāng)遇故知是人生四大喜事之一,何況是天牢遇故知,劉毅又是袁崇煥帶出來的將領(lǐng),說到哪里袁崇煥都是與有榮焉。
袁崇煥稱贊完了劉毅才突然意識到事情的不對,他話鋒一轉(zhuǎn)問道:“這是怎么回事,按理說你三番五次創(chuàng)造大捷,陛下應該重重封賞你才是,怎么你也進了天牢,是不是朝中有奸臣陷害,這幫**養(yǎng)的,天天不干正事,就知道陷害我大明忠良?!鼻榧敝略鐭ㄟB臟話都罵了出來,不過也難怪,袁崇煥不是純正的文官,身上還有武人的習氣,孫承宗也是如此。
劉毅有些尷尬,不知道該怎么回答袁崇煥的問題。畢竟事情的起因是袁崇煥,但這話不能從自己的嘴里說出來,一時間劉毅只能是支支吾吾的,不敢正面回答。
袁崇煥皺了皺眉頭,難道還有什么難之隱嗎?他立刻轉(zhuǎn)頭問向兩個獄卒道:“你們跟我說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皇上怎么把大功臣給押入天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