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老丈認識我?”劉毅有些驚奇道?!霸瓉硎莿⒋笕水斆妫±蟽菏ФY了。”說罷老漢就要磕頭見禮。
劉毅一把扶住老漢對他道:“老丈這是為何?”
“哎呀,劉大人你不知道,程老先生早就對全村人都說明了,他的關(guān)門徒弟在南直隸當將軍哩,還消滅了白蓮亂匪,是個英雄哩?!崩蠞h認真的說道。
劉毅驚訝了半天,沒想到師傅平日里對自己嚴苛,這回到老家竟然對自己如此褒獎,心下感慨萬分,平日里低調(diào)為人的師傅也有高調(diào)的一面,可能是因為自己有點出息他老人家心中慰藉吧。
想到這里,思念之情更盛。老漢看到劉毅的表情變化,對他說道:“劉將軍,我?guī)氵^去吧,村中房屋密集,石板路皆是羊腸小徑,恐迷路啊。”“多謝老丈了。”
不一會,老漢帶著劉毅就來到了村東頭的第一個小院子,劉毅看著這個院子就有一種似曾相識之感,原來師傅在蕪湖郊外的宅院也是仿造老家的宅院而建,低矮的院墻,三間平房。隔著木質(zhì)的小門能聽到里面母雞下蛋的聲音,從圍墻探頭看去,院內(nèi)無人,只有一條忠實的大黃狗橫臥在小院中。
劉毅對老漢說道:“老丈,我自己進去吧,辛苦你了。”說著對身后一個護衛(wèi)使了個眼色,護衛(wèi)從懷中摸出一個十兩的銀錠放在老丈手中,老丈看到銀錠慌忙擺手說道:“這太貴重了,將軍的銀子小老兒不能要?!?
劉毅對他說道:“老丈,你就收下吧,這是我的一點心意?!?
“這...”老漢有些猶豫,十兩銀子是他一年多的收入了,不可能不動心。
“老丈,你不收下我可生氣了啊!”劉毅假裝生氣道?!岸嘀x將軍,多謝將軍?!崩蠞h千恩萬謝的走了。
屋內(nèi)的人聽到外面的動靜,走了出來,“誰在外面喧鬧,擾人清靜。”房門打開,程沖斗依然是那身白色的練功服,系著黑色的布腰帶,腳蹬布鞋,向院中走來。
“師傅!”劉毅大喊道。程沖斗愣了一下,猛然抬頭,驚喜的發(fā)現(xiàn)竟然是劉毅。“毅兒,你,你怎么來了?”程沖斗激動地說道。
劉毅推開院門,走進去跪在地上給程沖斗磕頭道:“徒兒一年未能看望師傅,還請師傅責罰?!?
程沖斗搶前兩步準備將劉毅扶起,卻又想起了什么收住腳步道:“好男兒志在四方,怎么能為我一個糟老頭子耽誤大事,一年不來看我,你做的對,可是你今日不在軍營,你作為一地主官擅離軍營,萬一有敵人來襲,群龍無首,這就是錯,是該責罰?!?
劉毅大聲回道:“回師傅的話,今日徒兒是專程來看望師傅,已經(jīng)知會縣城王嵩縣令,留下副將劉金守城。我青弋新軍鎮(zhèn)守太平府,定能保城池無虞?!甭牭絼⒁氵@么說,程沖斗才有轉(zhuǎn)怒為喜,一把將劉毅扶起來。
“讓為師看看,嗯!一年不見,壯實了很多,有將軍的樣子了,我聽聞你去年剿匪大獲成功,積功升到了把總的軍職,可喜可賀,不愧是我程沖斗的徒弟?!背虥_斗拍拍劉毅的肩膀道。
“多謝師傅褒獎!師傅,你看我給你帶了什么?”劉毅說著從護衛(wèi)手中接過螃蟹和板鴨遞給程沖斗,“待會我將螃蟹蒸熟,板鴨熱一熱,我還帶了一壇從王縣令那里討來的弋江大曲。要和師傅共飲,午飯還沒吃,著實有些餓了?!?
劉毅和師傅正說著話,屋中又走出一人,“是誰啊,程先生,是你的好友來了嗎?何不邀他一起共飲?”
劉毅抬頭望去,只見屋中走入一個穿青衫的中年文士,年約五旬上下,精瘦精瘦,臉上的胡須倒是修剪的一絲不茍,頭戴三山帽,膚色偏白,眼神里透露著一些精明,又透露著一些疲倦??礃幼雍孟袷枪賳T,又好像不是。
“畢先生,我來介紹一下,這是我的關(guān)門弟子,現(xiàn)任太平府防守把總的劉將軍,就是我跟你常常提起的劉毅?!背虥_斗介紹道?!霸瓉硎莿④姰斆?,失敬失敬。”中年文士拱手施禮道。這位將軍人高馬大一看就是武藝高強之人,程沖斗收的好徒弟啊。
“毅兒,這位就是前陜西巡按,畢懋康畢大人。還不見禮?”程沖斗對劉毅說道。劉毅差點一口老血噴出“畢...畢懋康,發(fā)明燧發(fā)槍的畢懋康?對啊,他不就是徽州人嗎,難道和師傅是老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