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胡大哥這個新一團團長,新二團和獨立團的團長肖正山和傅傳聲兩個團長,都應邀請參加了會議。
“嚴凱。你真打算攻打靈丘縣城,就是為了過年的年貨?”會議沒有開始前,胡大哥聽說今晚的會議是專為了部隊的過年年貨,便不禁地找到嚴凱身邊問道。
“是啊。部隊的弟兄們,拼死拼活地辛辛苦苦地打了一年仗,我們總該想辦法讓大家過個開心的新年吧?”而嚴凱也認真地回答道。
“讓部隊過個快樂的新年,這是應該的。可是,只是單純?yōu)榱诉^好年,召集部隊去搶年貨?這事不荒唐嗎?”胡大哥立即就反對道。
“嘿嘿……反正這打小鬼子并沒有限定時間和地點不是,至于那些年貨,只是打草摟兔子——順帶的嘛?!眹绖P卻毫不在意地回答道。
“行,行,行?,F(xiàn)在你是旅長了,我也勸不了你了。但這事請示過上級了嗎?”胡大哥明白嚴凱想做的事,誰也勸不了他。于是,便問他是不是征得軍區(qū)的同意。
“我們這個作戰(zhàn)方案都沒出來,拿什么去請示上級首長的同意呢?”而嚴凱卻故裝糊涂地反問了一句。
“等作戰(zhàn)方案都出來了,那還叫請示嗎?那是綁架首長意識!”胡大哥豈是那么好糊弄的,立即就戳穿嚴凱道。
“胡大哥,您怎能這么說呢?那是據(jù)理爭取好不好?嘿嘿……”而嚴凱卻繼續(xù)詭辯道。
結果,當然也像胡團長所想的那樣。在嚴凱的堅持下,獨立旅的干部和太行軍分區(qū)的三個主力團團長,還是坐在一起,商定了一個攻打靈丘縣城的作戰(zhàn)方案了。
會議開得很遲,秦小藍會后并沒有急著離開。大伙都知道他倆的關系,便都裝作沒有看到般,紛紛的離開會議室了。
“嚴凱?,F(xiàn)在這個形勢,你為何一定要那么固執(zhí)呢?”看到會議里沒有其他人后,秦小藍果然是有話要和嚴凱說。而且一開口就是黑著臉責問道。
剛才會議上,秦小藍是支持嚴凱的。但她心里卻一直在替嚴凱擔憂著,所以才特意留下來。
因為,現(xiàn)在嚴凱是旅長了,而且小鬼子的這次大掃蕩可是比任何時候都殘酷,部隊面臨的形勢十分嚴峻,這個時候再去刺激鬼子,確實是不切實際,很可能會給部隊本身就非常困難的生存環(huán)境更加惡化。
“小藍。”嚴凱小聲叫了一聲秦小藍之后,便看著她的眼睛停頓沒有馬上說下去。
“你有話就說呀?!鼻匦∷{看出嚴凱似乎有什么話要說,又猶豫的樣子,于是便輕聲地催促了一句。
“其實。我也沒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就是想弟兄們能過個快快樂樂的新年?!钡攘税肷危瑖绖P就說非常認真地說了這一句。
“就這么簡單?”秦小藍也非常嚴肅地問道。因為,她從來沒有看到嚴凱這么認真地對她說過話,心里雖然十分震驚,但卻是有一種默契的理解,又是輕聲問道。
“就這么簡單。因為——”嚴凱隨即回答了后,正想解釋時又猶豫了一下,又接著說道,“因為,今后的形勢會更加的困難。要想再過個豐盛快樂的春節(jié)就沒那么容易了?!?
秦小藍沒有想到嚴凱會說出這樣悲觀的話來,這可不像是一向樂觀的嚴凱所說的話。這讓秦小藍眸中閃過一抹駭然之色,心中一驚,一種前所未有的驚駭?shù)母杏X席卷心頭,不由脫口說道。
“這可不像是你嚴凱所說的話呀?你怎會這么悲觀呢?”
“呵呵……別這么緊張嘛,我這不是悲觀,而是根據(jù)自己這么分析推測今后的抗戰(zhàn)局勢的一個趨勢而已,好讓自己有個思想準備?!笨吹阶约壕谷惑@嚇到了心愛的女人,嚴凱不忍的笑了起來。
“嚇到人了!有你這樣說話的嗎?”秦小藍看到嚴凱那嚴肅的表情瞬間就一掃而光,竟然還笑出聲來,于是搓揉著自己的胸脯嬌嗔了他一句。
待了一會,秦小藍又忍禁不住地朝嚴凱輕聲問道:“對了。你怎會有這么個想法呢?”
聽到秦小藍又提到這個問題,嚴凱沉吟了一下后,便向她分析起來。
“這次‘百團大戰(zhàn)’之后,雖然極大地鼓舞了世界反法西斯的信心,但也完全暴露了我們八路軍抗戰(zhàn)的巨大潛在力量,這不僅已經(jīng)引起了日本軍方和國內(nèi)的驚恐,已經(jīng)將主要的兵力來對付我們了?!?
“而另一方面,國內(nèi)的最高當局和頑固派也開始搞**,想限制我們的抗日武裝。前不久的皖南事件,就是一個典型的事例。如此一來,今后我們的抗日根據(jù)地,肯定會進入被圍困的艱難階段?!?
秦小藍靜靜地看著嚴凱說著這些話后,由衷地點點頭。她當然不是那么遲鈍的人,這一段以來,她對面臨的形勢也是有所思考的,只不過沒有像嚴凱說的這么透徹而已。
“所以,你就一直在強調(diào)似乎與作戰(zhàn)無關的那些事了?”秦小藍似乎是想通了一切似的,便追問了嚴凱一句。
“其實。你也知道,這打仗打的就是后勤。如果我們連基本生活都不能保障,還何談戰(zhàn)勝日本鬼子呢?”嚴凱認真地點點頭承認道,“所以,發(fā)展經(jīng)濟,保障供給,就是抗戰(zhàn)的一個基礎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