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中隊長在回來的路上,心里卻一直忐忑不安,感覺到這青姑好像突然間就對自己有啥意見般,默默不樂起來。而且,在村口自己要求繼續(xù)送她到區(qū)委時,也遭到了她的惋拒絕了。
于是,滕中隊長平生第一次苦惱著走回駐地,腦海里卻一直映幻著青姑那幽怨的一別頭情景。
“滕隊長。您這去告辭啥費這么久的時間呀?丁大隊派人來通知咱們在天黑前要趕到駐地呢。”滕中隊長還沒有走到門口,遠遠的就聽到迎面的副中隊長大聲的埋怨道。
“啥事這么急呢?”一聽說是丁大伢來通知,而且是這么緊急,于是滕中隊長也不免地驚詫道。
“好像是部隊有大的行動吧?那位弟兄也沒有講清楚。”副中隊長幾個,之前就在一起議論過了,只是沒有一個準確的猜測。
聽到歸隊時間這么緊急,滕中隊長只得放開自己剛才的心事,匆忙地跑進院子,收拾東西準備歸隊了。
因為,他到之前,弟兄們都已經(jīng)收拾好行裝只等著他。所以,一分鐘不到之后,部隊就出發(fā)了。但滕中隊長臨走時,仍回頭看向南山的那面。
“隊長。您這是在看啥呢?”中隊部的通訊員,是個十五歲的孩子,他看到自己的隊長不時地往后面看,于是,便忍禁不住地好奇的問了一句。
滕中隊長被自己通訊員這冷丁地一問,竟然紅起了臉,急忙說道,“咦。沒看,俺沒看啥……”
“也不知道小滕他們中隊會不會及時到達呢?”洪副大隊看到丁大伢不時地用望遠鏡看向對面的山頭,便有些疑慮地說了一聲。
因為,丁大伢看的那個山頭,下是丁大伢預留給第三中隊的位置,洪副大隊長才有這一說。
“這肯定是渾源縣那面有什么事給耽擱了吧?要不然,按時來算,他們現(xiàn)在應該已經(jīng)到位了。”而丁大伢似乎也有些意外地猜測道。“俺想,他們會搶在前面趕到的。”
“這邊都準備的差不多了。那俺就過去了?”洪副大隊長見丁大伢對滕中隊的弟兄們這么有信心,便不再說什么,而是提出自己這就去特勤隊那面。
自從對祝閻王那一仗打完后,剛好抗大分校開學,嚴凱并為申豹爭取了一個名額,申豹便去學習了。這特勤隊的隊長仍然是空著,丁大伢只好讓洪副大隊長自己兼管著。
“好吧?!倍〈筘蠡貞艘宦曋?,又朝他特意交待道?!澳切﹦偡峙溥M來的學生兵,你給關照些。讓他們都悠著點,要不然你我都無法在老大那兒交待?!?
“俺明白。那些都是老大的寶貝疙瘩?!焙楦贝箨犻L立即回應了丁大伢一聲。這才轉身離開了。
“告訴弟兄們,都加快速度。前面那可是一個大餐在等著咱們,遲到了,到時就連湯都喝不上!到時老子可要找人算帳的。”滕中隊長十分焦急地朝幾個小隊長大聲地喊道。
“明白!”幾個小隊長自己心里也正焦急著呢,聞聲就急吼吼地回答一聲,隨即就趕回自己小隊去催促弟兄們了。
由于之前耽擱了一些時間,滕中隊長帶著弟兄匆匆忙忙的趕回到駐地時,卻有點遲了。而偏偏接到丁大伢留下的命令,是要打一場伏擊戰(zhàn),滕中隊長一聽,頓時就急得直跳腳了。
于是,全中隊的弟兄,也顧不得已經(jīng)趕了六十里路的疲勞,馬不停蹄轉身就往指定的地點趕去。
“滕隊。咱們能趕上嗎?畢竟還有將近五十多里路呢?!备敝嘘犻L一面跑著,一面有些擔心地朝滕中隊長說道。
“還有二個半小時。只要弟兄們加把勁,應該是不成問題的。”而滕中隊長卻信心滿滿地回答道。
“要在平時,倒也不是啥問題,一個跑步就趕到了??墒牵蛱炖哿艘惶?,今天又已經(jīng)趕了六十多里的路了。俺當心一些體質弱的弟兄,會跟不上趟了?!备敝嘘犻L仍然是憂慮地說道。
“小馬,小馬?!彪嘘犻L沒有回答,而是往后面喊起通訊員。
“隊長。啥事?”小馬滿頭大汗,氣喘喘趕上來問道。
“你去通知,讓孫老六他們三個和你一起留下?!彪嘘犻L立即向他命令道。
“為啥?”小馬一聽,立即就急起來了,也不顧禮貌地瞪大眼睛問道。
“將弟兄們留下的東西送回駐地去?!彪嘘犻L回答了一聲后,又朝隊伍上喊道,“大伙聽著了,將你們身上用不著的東西,全部扔下。不得妨礙急行軍!”
聽到中隊長的命令之后,果然弟兄們都將除了身上的武器彈藥之外,其他的東西都扔了。在做這減輕負擔的事時,卻沒有影響他們的行軍速度。結果是東西扔得到處都是,確實需要人來收拾帶回去。
而接到命令的這四個弟兄,卻是心有不甘愿地罵罵咧咧地怨小馬肯定是聽錯了名字,這才讓他們留下的。
“哪是俺聽錯了,回頭你們自己去問滕中隊就知道了?!边@小馬自己本來就是一肚子意見,現(xiàn)在卻被他們三個埋怨,不由的就眼淚在眶里打著轉,憤慨地喊道,“俺自己都一肚子火呢,你們還怨俺!”
“嘿嘿……大伙都少說二句吧,省得又惹咱們的大姑娘抹眼淚呢!”而孫老六一聽,就聽出了小馬已經(jīng)急得快要哭了,于是便朝大伙笑道。
“你才大姑娘呢!你才抹眼淚呢!”而小馬一聽,立馬就硬忍著沒讓淚水溢出眼眶,大聲地朝孫老六嚷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