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設(shè)一座城池容易,哪怕再規(guī)模龐大的城池,其實并不困難。而困難的卻是把一城一地繁榮發(fā)展起來。王猛一行河西五郡(既金城郡、武威郡、張掖郡、酒泉郡、敦煌郡,大致就是今天甘肅省的版圖)事實上河西五郡的情況雖然不比中原繁華。
然而,魏國控制河西五郡之后,不僅讓河西五郡帶去了經(jīng)濟上的繁榮,更加重要的是恢復(fù)了漢制。涼州在張祚稱帝號以前,事實上對外都沒有宣稱自立,而是一直向東晉遙稱臣。所以,涼國當(dāng)時的政策,事實上是要東晉對胡國策是一脈相成的。張氏雄霸西域數(shù)十年,對外武功赫赫,打得鮮卑不敢侵犯。然而,在漢民治理上,卻仍偏袒羌人。
張氏涼國兵馬不弱,但是軍中事實上是漢胡參半,特別是西涼騎兵,羌人比例不低。為了安撫向張氏效忠的羌人部落,張氏政權(quán)在對待羌人政策上非常傾斜。涼國最肥沃的草原是羌人的,涼國收稅最重的還是漢人,羌人要么不征,要么少征。至于漢胡糾紛,也是兩套處理措施。
在官府的極端壓制下,事實上河西子弟變得懦弱起來,不復(fù)祖先當(dāng)年悍勇。魏國占據(jù)河西五郡之后,采取了一視同仁的原則,百姓如果是有不平事。百姓當(dāng)鳴則鳴,貪官污吏該撤就撤,該殺就殺,不問出身。犯罪的人,不問民族,同樣也不問出事,該罰就罰,該殺就殺。對內(nèi)守法,對外,鼓勵百姓血性之勇。對于盤踞西北的士族門閥也好,豪強也罷,都是鐵腕打擊。
當(dāng)一個國家可以保護人民,保證人民有飯可吃,有工可做,可以為他們主持公道,也給他們一個上進之路,這樣的國家才會有希望。
王猛在一路觀觀察著河西,事實上他很容易發(fā)現(xiàn)河西的變化,在這個時候,河西子弟漸漸恢復(fù)了他們祖先的大漢雄風(fēng)。有胡無漢,部落本身必要自己推舉豪杰作為領(lǐng),就算派遣官員去統(tǒng)治,派去的官員也難立足。但是河西部落,卻打亂了原本的部落建制,而是和漢人一混居,十戶一甲,十甲為一保,十堡為一鎮(zhèn),設(shè)立層層架構(gòu)。然而在甲堡鎮(zhèn)三基基層官員中,無一例外,都是漢人退役將士充任。
在秦涼之地,臣服魏國的諸部,全部廢除原族名和部落名號,統(tǒng)一定籍。當(dāng)然,這樣以來,無論哪一個部落和民族,都有可以擁有國籍,可以稱為漢人的那一天。雖然這樣看似公平,事實上并不公平。漢人是魏國的主體民族,同樣也是商在金字塔最頂層的利益獲得者。
滿足最主體絕大部分人的利益,這樣的國家就是人心所向。
王猛在抵達哈密郡的時候,曾遇到一個羌人男子毆打自己十五六歲的兒子,那個羌人男子打得非常狠,原來啊魏國國籍待遇在西域已經(jīng)深入人心。畢竟西域自然災(zāi)害嚴重,要么大風(fēng)暴,要么大暴雪,再不然就是大旱災(zāi)。一旦發(fā)生災(zāi)害,最先受到朝廷救濟的是擁有國籍的人,然后是歸化籍,最后才是夷籍。想擁有歸化籍或國籍必須學(xué)會說漢語。這家羌人就是因為卡在漢語這一關(guān)無法把戶籍升為歸化籍。
進入哈密城的時候,王猛一行已經(jīng)無法再前進了,積雪太厚,即使采取雪橇前進也萬分困難。隨著安西官員和府兵和進駐,冬日里的哈密城變成繁華起來。哈密城中的胡姬不顧天氣寒冷,半裸半露著上身,站在街上招攬客人。
安西官員無論大小,多少自恃身份,可是那些府兵則沒有什么顧及了。
冉昐跟著幾個府兵校尉來到一家胡人酒肆中,只見一個一個白白胖胖的胡臣跪在地上,將冉昐一行人的靴子脫下來,然后把他們的雙腳放在懷里捂著。
冉昐雖然出身皇族,可是冉明管教太嚴格了,他哪里見過這等陣仗,頓時被搞得一個大紅臉。捂著冉昐雙腳的胡臣年紀看上去只有十四五歲,可是胸卻出奇的大。胡姬用著生硬漢話道:“郎君請酒!”
那個胡姬格格的笑了起來,然后拿起酒囊,然后猛灌一大口,嘴巴向冉昐伸來。冉昐哪里見過如此風(fēng)流陣仗,頓時不知所措起來。
“不錯啊!皮杯兒!”四十多歲的府兵校尉田延壽大叫道:“皮杯兒,某家也要!”
侍候田延壽的胡姬也不含糊,非常熟練的用皮杯向田延壽勸酒。冉昐到底是架不住這種風(fēng)流陣仗,他推開年輕的胡姬,示意這樣喝酒不痛快,而是抓起酒囊,往肚里直灌。很快就喝得搖搖晃晃了。
年輕的胡姬看上去年紀不大,然而力氣卻不小,扶著冉昐似乎不費力。進入臥房,冉昐的醉態(tài)一絲也不見了,那個胡姬倒感覺驚奇,只見冉昐輕輕將一片金葉子丟給那個胡姬,胡姬臉上露出的迷人的嫵媚。
冉明坐在床沿發(fā)愣,他看過《冉氏兵法》,知道一個將領(lǐng)如何與將士打成一片,獲得將士的忠心擁戴。要想獲得將士們的擁戴,不能高高在上,和他們同食同宿這是最低的標準。然而一同嫖宿胡姬,這犧牲未免也太大了。
就在冉昐思沉的時候,突然感覺后背一個溫暖的身體靠了過來,胡姬年紀雖然不大,看樣子也是久經(jīng)風(fēng)流場所,勾人的本領(lǐng)不弱。她把她那夸張得不符合比例的胸貼在冉昐身后,用笨拙的漢語道:“郎君憐惜奴家!”
聽到這話,任何一個正常男人都受不了,更何況是未經(jīng)人事的冉昐,他感覺自己快要爆炸了??墒抢碇歉嬖V他,他應(yīng)該自律自制,可是身體的本能卻讓他不由自主的慢慢滑向深淵。
“禽獸或禽獸不如?”冉昐在心中做著激烈的斗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