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晞強作鎮(zhèn)靜,用顫抖的聲音問道:“外面情況如何?哪支兵馬叛亂?是誰投敵了?”
傳信兵道:“回稟大將軍,不是部隊嘩變!”
聽到這話司馬晞感覺手腳冰涼“不是嘩變,難道是魏軍夜襲?”
傳信兵很想對司馬晞說恭喜你答對了,可惜沒獎勵。不過傳信兵絕對不敢這么說,因為受傷的野獸才是最危險的,現(xiàn)在司馬晞就是一頭受傷的野獸。
幾個副將、參軍七嘴八舌的問道:“大將軍怎么辦,怎么辦?”
司馬晞努力穩(wěn)住心中情緒。揮手大聲道:“現(xiàn)在城門最要緊的是要把敵人打出去,喬副將你趕緊派出人手。無論如何要穩(wěn)住前營的局勢。如果有人敢趁機作亂,或擅自撤退,準你就的格殺?!?
喬副將急得跺腳:“前營已經崩潰了,肯定局勢無法挽回了。”
司馬晞斷然道:“我給你一營兵。有這五千人在手能得抵擋一陣。我們身后就是無錫,就是陛下的行宮所在,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的道理大家都明白。我不管你怎么做。要讓這亂象先平息下來。在這么大的暴雨中,魏軍能出動的兵馬肯定不多,只要我們自己不亂,局勢就不會太糟糕。告訴諸位將士。我司馬晞還在。惠山就安若泰山。”
喬副將長嘆一口氣,他也知道時間就是生命,急忙去穩(wěn)定軍心。
不過,很快司馬晞就接到了消息,何謙率領三千部曲擋住了魏軍的攻勢,接著虎賁中郎將米利也率領加入阻擊之中,晉軍開始扭轉了局勢。
司馬晞高呼:“天佑大晉?!?
只是好景不長,何謙所部發(fā)生了崩潰,接著米利所部也變得岌岌可危。司馬晞倒也硬氣不顧眾將士勸阻,他一邊派人向司馬聃求援,同時親領侍衛(wèi)和心腹前去阻敵。
無錫城中,此時可謂是亂成了一團。有門路的,都在想辦法離開這個城市,往鄉(xiāng)下逃去。很多有錢人都在逃往北方地區(qū),很多人都在趕往江北的途中,他們希望能夠在最先獲得魏國的歸化籍。
天知道魏國皇帝腦袋抽了什么風,居然不以血統(tǒng)定身份。居然按照歸順時間和表現(xiàn),堂堂漢家苗裔居然居然有可能定為夷籍,而那些蠻夷卻可以獲得國籍。不過中國任何時候都不是以法治國,而是以人治國。只要有錢,就可以辦到任何事情。
比如把籍貫定在魏國最早的六州,或者是歸順時間提前幾年。反正,只要有錢,就沒有辦不到的事情。不過這種臨陣逃跑的行為,在晉國是有明文禁止的,不過既然都是一些有本事的人才能逃到北方,那么也就沒有多少人去管那些所謂的禁令了。
對于這些背叛出逃的風氣,晉國大臣早就知道了。只是他們也是人,也要給自己留下一條后退,所以皆閉口不談。整個無錫一片祥和,只是這種祥和能夠維持多久沒有人說得清楚。
早朝是形容一個皇帝勤奮不勤奮的直接標準,司馬聃親政以來,都要五更上朝。當然大臣們更加辛苦,他們需要三更天起床。按說大臣們是要在宮外等候宮門開啟,才能進入早朝。只是無錫并沒有行宮,所謂的行宮只不過是一個大一點的宅子。而且晉國又是多事之秋,能免的就免了。
一輛掛著“王”字的馬車抵達行宮,守衛(wèi)的禁衛(wèi)軍只是匆匆看了一眼,就揮手放行了。司馬聃體恤眾臣,讓眾臣在行宮前廳內等候見駕。
馬廄的燈籠忽明忽暗,馬夫悄悄打開馬車里的暗格,對著里面的兩人道:“現(xiàn)在是三更天三刻,他應該快醒了,你們只有半個時辰的時間,如果遲了,我們全部都得誅滅九族?!?
“鎮(zhèn)定一些,不要慌張?!倍纠怯朴频男Φ溃骸罢l也誅不了你的九族,晉國的兵還能去魏國抓人不成?”
“那你們還不動手,時間可是有限的。再等下去,我們就等死吧!”
“這是一次只能成功不能失敗的行動?!倍纠堑溃骸拔覀兛梢酝炀葦凳习偃f人的生命,所以必須成功!”
馬夫在四周打量了一下,發(fā)現(xiàn)其他人都去找地方睡覺了,馬廄里除了馬匹偶爾的嘶鳴聲,幾乎就剩下風聲和雨聲了。馬夫輕輕掀起了地下水道的蓋子,毒狼和一個啞巴,快速鉆進惡臭撲鼻的下水道。
馬夫輕輕蓋上蓋子,給馬匹加了一點豆料,轉而向大通鋪走去。
配合行動隊行動的江湖好漢們開始行動了,這一次任務對他們來說,那就是輕松之極。他們三五一群,七八個人一伙,專挑富裕人家下手,殺人放火,搶動**,對于江湖好漢們來說,這只是他們的本色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