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褚蒜子之毒計
“豎子,你給我住嘴!”田噲勃然大怒,聲色俱厲,道:“你以為你是什么東西,腦袋掉了不過碗大的疤,老子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條好漢?!?
冉智淡淡的望了一眼田噲,不屑一顧的道:“那好,我們就魚死網(wǎng)破,一拍兩散。”
這時,大戴氏戴家堡堡主一看冉智拿出了火折子,嚇得心都要跳出來了。作為有權有勢的江淮流域最大的流民帥塢堡堡主戴馱,他還想左擁右抱,醉生夢死,可不想被火燒死。他知道冉智只要把火折子吹燃,他們這些流民帥一個也跑不了。戴馱趕緊上前抓住田噲:“田帥,你也真是的,這么大人了還是不改你的火爆脾氣,有什么話不能好好的說嗎?”
冉智沒有理睬戴馱,淡淡的道:“你們這些自固勇士,在吾眼中不過是一群土雞瓦狗,鮮卑之鐵騎如何所向睥睨?想必爾等最清楚,如今燕國慕容氏何在?他們不過是我們大魏將士的手下敗將,你們強得過鮮卑鐵騎嗎?大魏若滅爾等不過是彈指間的事情,吾皇陛下仁慈,不忍看生靈涂炭,才與爾等好相與,切莫真以為,我們大魏是那廟里的泥菩薩!可憐,可笑的是爾等真以為一家之力一堡之勢,就可以被阻擋我們大魏鐵騎?”
田噲和戴馱面面相視,良久無語。
而其他小流民帥,則臉色大變。
這時,冉智突然將手中的火折扔掉“荀羨吾已經(jīng)殺了,你們?nèi)羰窍胱鰰x國的忠臣順民,吾這顆大好的頭顱就在這里,盡管來拿!”
隨著冉智扔掉火折,其他士卒也扔下兵刃。田噲突然想起冉智剛剛放的那堆火,還說什么半個時辰五千魏國鐵騎必抵達這里。田噲臉上陰晴不定,半晌,收起滿臉的嚴肅,堆起笑臉道:“這位兄臺,沒請教!”
“賤名不足掛齒!”冉智自然不會告訴他們自己是魏國太子,一旦讓這些人知道自己是魏國太子,他們肯定會綁縛上自己,向晉國請罪。荀羨雖然死了,可是自己足夠替荀羨償命?!霸谙氯椒?!”
“哦!”田噲等眼前不禁一亮,“莫非足下就是虎嘯營主將,魏國皇帝陛下的義子冉將軍!”
“正是某家!”
“怪不得,怪不得!”田噲心中暗付,他已經(jīng)相信了冉智可以直達御前的話?!叭綄④妱倓傊皇情_了一個玩笑,千萬莫誤會,我等早已心向大魏,豈敢有王師為敵!”
蘇家堡中此時一片大亂,蘇儒指揮著下人和扈從將院中的火撲滅。然后眾人又換了衣衫,洗了個澡。就連冉智和裴弼等人也受到眾星捧月般的禮遇。
此時,蘇家堡的主坐上,冉智代表魏國,與眾流民帥把酒歡。仿佛剛剛那劍拔弩張的緊張局面根本沒有出現(xiàn)過。即使出現(xiàn)了,在巨大利益面前,也被眾人選擇性的遺忘了。
“孽障,還不快過來給天使請罪!”郭泰怒吼著嫡長子郭炯道。
郭炯此時也知道,自己和眾人的前程富貴都捏在冉智手中,根本不敢得罪他。想起剛剛荒唐的一幕,郭炯倒也干脆,雙膝跪在冉智面前,然后一句話也沒說,真正左右開弓,猛抽自己的嘴巴。
要說這個郭炯也是一個狠人,對自己下手夠狠,僅僅幾個巴掌,他的臉就腫大了足足一圈。
冉智作為魏國太子,格局很高,犯不著跟這么一個小人物較真。更何況作為當事人,冉智清楚,郭炯當時是被自己害的。
“此時作罷,往后不必再提!”冉智擺擺手道:“有道是不知者無罪,下次注意!”
“多謝天使恩典?!?
田噲也沖蘇儒使了一個眼色。郭儒立即上前道:“冉將軍,不知我等投靠大魏,能得到什么?”
“能得到什么?”冉智玩味的笑道:“那就要看諸位的表現(xiàn)了,大丈夫在世,但憑三尺青鋒,建不世功業(yè),魏國以武立國,陛下也不不吝賞賜,封候拜將要看諸位的能奈了!”
如果冉智此時輕易許下很多承諾,倒會引起田噲等人的懷疑,可是偏偏冉智等于什么也沒有說,只會給他們一個機會。
雖然只是一個機會,讓這些流民帥大為意動。
要知道這些江淮流民帥,當初也曾響應冉閔的殺胡令,可是因為賽武候李農(nóng)離間,他們與冉閔離心離德,全家撤退到江淮流域,憑由冉閔陷入重圍。那些跟著冉閔,不離不棄,甚至比他們實力更弱小的流民帥,最次者,現(xiàn)在也官居魏國一郡太守,再不濟者也成為一軍之主。
作為江淮流民帥的大腦,田噲卻適時的道:“現(xiàn)在就有一個立功的機會,諸位敢不敢做?”
蘇儒立即符合道:“不知田帥有何妙計!”
“現(xiàn)在晉朝朝廷尚不知賊首授首,我們可以假扮降晉,趁其不備,拿下彭城!”
冉智一聽這話,眼前不禁一亮。“先生意下如何?”
裴弼沉吟道:“如果謀劃得當,倒有可趁之機!”
就在冉智謀劃著如何奪取更大利益時,遠在數(shù)千里之外的成都,卻陷入一片恐慌。
自立為王的司馬勛也接道了桓溫率領水陸兩軍四萬余眾攻入巴東郡。巴東郡是巴蜀的東面門戶,讓司馬勛所料未及的是,他還沒有來得及調(diào)兵支援巴東,整個巴東卻在“帶路黨”的幫助下,轉眼之間易手。
司馬勛非常憤怒,在成都王府咆哮起來。很快,司馬勛意識到了不妙,他沖長史梁憚吼道:“梁長史,快派人向安石公求援,他說過一定會幫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