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一波三折
“什么,他是你爹?”冉明感覺自己的腦袋有點不夠用。謝奕是誰,或者原來冉明并不清楚??墒钦硹U處很早就把謝奕的情況打探清楚了。謝奕是東晉太常卿謝裒的長子,謝據(jù)、謝安、謝萬、謝石、謝鐵的長兄。謝奕一生有八個兒子,四個女兒,其中長女謝道韞和七子謝玄最為出名。
冉明苦笑道:“英臺,那你是誰?謝道榮?還謝道輝?”
祝英臺道:“我是謝道韞!”
冉明記得世說新語里講過謝安不拘禮法的故事,還提了兩個證據(jù),其中就是謝安聽聞梁山伯與祝英杰的故事,深受感動,上奏請求表其墓為“義婦?!?。他的嫂嫂王夫人曾經(jīng)不顧禮節(jié)親自出面從席上帶走其子,謝安不以為忤,反而贊嘆王夫人情辭慷慨,可惜不能讓朝中大臣們一見。
冉明更是迷惑不解,如果說謝道韞是祝英臺?那么誰是梁山伯?隨即這個念頭一閃而逝。
有道是愛過方知情重,醉過才是酒濃。直到祝英臺消失,冉明這才明白,如今祝英臺在他身邊已經(jīng)成為了習慣。人就是這樣,只有在失去時,才知道珍惜和擁有。冉明緊緊的抱著謝道韞,輕聲道:“吾不管你是誰,總之,任何人休想再把你我分開!”
謝道韞同樣感覺自己了一個久違的溫馨,自從那天從冉府離開,回到謝府,謝道韞總感覺寢食不安,多少次在睡夢中驚醒,腦海中都是冉明的身影。
謝道韞開始很迷茫,她對冉明只是一種單純的好奇,絲毫沒有愛慕之心。然而,冉明就像一杯陳年老酒,隨著了解的深入,謝道韞發(fā)現(xiàn),冉明身上的秘密越來越多,青酒(青州生產(chǎn)的和倭國的無關)、宣紙、青鹽、罐頭,等等都是出自冉明之手。冉明仿佛就像是一個格物大家,擁有無數(shù)的發(fā)明創(chuàng)造。同時他也是一個兵家傳奇,至少出道以來,全無敗績,并寫出兵家至寶《三十六計》。還有冉明的詩、他的各種作品,無一例外,都是精品。
漸漸的,謝道韞明白了冉明那顆冰冷的表現(xiàn)下,掩藏的一顆火熱的心。還有那莫名奇妙的才華,像迷一樣,深深的吸引著謝道韞。
感覺著彼此的呼吸、彼此傾聽著各自的心跳,謝道韞害怕這一次又像以往一樣,只是美夢一場。只有感受到大手傳來的溫度,還有那有力的心跳,謝道韞才知道,這一切都是真實的。謝道韞的腦海中,只剩下一個念頭,如果這是夢,我情愿一輩子不再醒來!
冉明緊緊的抱著謝道韞道:“我看不到你卻牽掛在心里,你的目光是我全部的意義,無論你在哪里,我都要找到你。緊緊的抓住你的手,生死不離!”
謝道韞感覺到了那種從來沒有的甜蜜,可惜這一刻的溫馨,濃濃的情誼,被一聲巨吼打破“你們做得好事!”
謝奕額頭上青筋暴起,血管暴漲,臉色通紅,面目猙獰的吼道。
謝道韞知道自己的父親是什么脾氣,罵王述可以罵得王述不敢反駁半句,謝奕雖然成為桓溫屬官,但友誼不變,而且在與桓溫同坐時更表現(xiàn)得無拘無束,和平日一樣。故桓溫常說:“謝奕是我的方外司馬?!?
謝奕從來不知道什么是顧忌,什么是不可以做的,反正向來都是率性而為,心情好,對他的脾氣,能跟你好得穿一條褲子,犯著他,不管你是瑯琊王氏,還是司馬皇室,非打既罵。謝道韞急忙解釋道:“父親請聽女兒解釋!”
“解釋,解釋個屁!”謝奕像一個潑婦一樣,指著謝道韞怒斥道:“你這個敗壞門風,不知廉恥的丫頭,還解釋什么,還嫌丟人丟得不夠?謝氏的臉都讓你丟光了,趕緊給我閉嘴!”
面對父親的責罵,謝道韞理虧,不敢反駁。
“無奕先生,孤與英……..道韞情投意合,還望先生成全!”冉明自然不會讓謝道韞出來為他擋槍子,冉明起身,讓謝道韞站在他的身后。冉明坦然的道:“千錯萬錯,這事和道韞沒有半點關系,俗話說,寧拆十座廟,不破一樁,還望先生成全!”
“成全,成全個屁!”謝奕瘋狂的咆哮道:“你冉子陽毀我女兒清白,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街道的另一邊,諸蒜子和小皇帝到達鐘鼓樓大街之后,并沒有急著出來。諸蒜子需要了解全面的情況,然后再做出正確的決策。這是她長久以來形成的習慣。
略一沉思,諸蒜子道:“穆郎!”
“老奴在!”
“打聽一下,謝氏為何會與膠東王發(fā)生沖突!”
“奴婢遵旨!”
圍觀看熱鬧是國人的傳統(tǒng),哪怕是晚上,出來看熱鬧的人依然不少。很快,宦官就把事情的事末打清楚了。穆郎拱手,道:“回稟太后娘娘,事情間出來了!”
“哦!”諸蒜子狐疑的打量著穆郎,此時穆郎臉上的表情很是糾結(jié),想笑,又怕太后降罪,可是他忍著,又感覺難受?!暗降资鞘裁词?!”
“事情是這樣的!”穆郎組織了一下語道:“太后娘娘,那膠東王不知道怎么的,謝奕的長女發(fā)生茍合之事,如今謝氏女已經(jīng)懷了身子,謝奕帶著人來要殺掉膠東王!”
諸蒜子臉上露出了一種耐人尋味的微笑。
作為一個精通權謀,政治手段玩得像花兒一樣的諸蒜子,很快就想通了謝奕的真正用意。
有道是一山不容二虎,官場上爭權奪利已經(jīng)是不可調(diào)和的矛盾,大到一國,小到一衙,內(nèi)部矛盾都是存在的,作為國人,無論職場,還是戰(zhàn)場,都面臨一個最慎重的問題,站隊問題。
站隊問題,說穿了就是自我定位問題,就是你自己把自己擺在什么位置上,扮演什么角色。謝奕不單單是一個人,他身后有一個龐大的家族。謝道韞的婚事,也不是單純的婚姻,更牽扯到很深的政治利益。
諸蒜子非常滿意的是,就是謝氏的自我定位。當然,謝奕也不是氣謝道韞不知廉恥,不守禮儀,敗壞門風,更不是不滿冉明上車不買票。這么做的主要問題,還是向諸太后表明自己的立場。他鬧這么一出,就是向諸蒜子說明,謝道韞和冉明不是謝氏看魏國勢力漸強,主導政治聯(lián)姻,而是向天下人表明,這只是二人情投意合,私自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