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你長得真美
“以菊為題,賦憶菊、訪菊、種菊、對菊、供菊、詠菊、畫菊、問菊、贊菊、夢菊共十首。限時一個時辰!”冉明看著這個坑爹的題目,有點頭大,他雖然會背誦唐詩宋詞,可是收錄的都是其中的名篇,讓他吟一首應(yīng)景應(yīng)情的詩,倒是不太難,可是在短短一個時辰之內(nèi),作出這樣十首詩來,那就太難了!
冉明掃了一眼發(fā)現(xiàn),旁邊的祝英臺也是一臉苦色,他的題目和冉明差不多,是以荷為題,同樣不同風(fēng)格的賦詩十首。有人的題目是竹十首,也有的是梅十首,大廳內(nèi)傳來一陣唏噓。冉明心中甚是苦悶,不用他自己做,而是在唐詩選集中挑選十首出來,冉明都感覺頭疼。要是現(xiàn)場發(fā)揮,豈不更難!
然而此時,一個中年男子引起了冉明的注意,他身高莫約七尺兩寸,一襲白衣,落落大方。長的也是齒白唇紅,頜下短須,有儒雅之氣。
冉明看得此人出現(xiàn),祝英臺就露出延誤之色!冉明不解,低聲道:“此人倒是才思敏捷,短短數(shù)息功夫,就有了佳作!”
“醉醇醴而飫肥鮮者,孰不巍巍乎可畏,赫赫乎可象也?又何往而不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也哉”祝英臺臉色不悅的低聲說道。
冉明非常意外,想不到這個祝英臺嘴巴倒是不饒人。冉明道:“此乃何人?何事得罪英臺兄,吾為人處事向來是以直報怨,以德報德?!?
“他沒有得罪我,我和他又不熟!”祝英臺憤恨的道:“此人姓戴名逵,字安道,譙郡铚縣(今安徽省濉溪縣臨渙鎮(zhèn))人師從名儒范宣,博學(xué)多才,善鼓琴,工人物、山水。此人才華是有,可惜,私德有虧!”
八卦之心,有皆有之。冉明也被祝英臺勾引起了好奇的心思“具體為何?”,冉明看了一眼祝英臺,善解人意的道:“原本還想結(jié)交一番,若真是私德有虧,不交也罷!”
“此人,有……有斷袖之癖”祝英臺紅著臉道“有龍陽之好!”
“斷袖之癖”冉明倒是知道。歷史上漢哀帝好男風(fēng),非常愛男寵董賢,一天哀帝早晨醒來,見董賢還睡著,哀帝欲將衣袖掣回,卻又不忍驚動董賢。可是衣袖被董賢的身體壓住,不能取出。但要仍然睡下,自己又有事,不能待他醒來,一時性急,哀帝竟從床頭拔出佩刀,將衣袖割斷,然后悄悄出去。
冉明還真看不出戴逵居然好這一口,他倒是爹媽給他生一個好臉蛋,樣貌出眾,一表人才。雖然人至中年,但是看上去仍是一個非常帥氣的大叔,很容易給人產(chǎn)生一種親切感。
就在這時,冉明露出迷離的神色。祝英臺緊張的問道:“怎么,子陽兄也有龍陽之好,要不要英臺為你引薦一下?”
“啊”冉明突然想起這個貌似人畜無害的中年大叔,居然是一個基佬,該死的玻璃,冉明混身上下雞皮疙瘩就掉了一地“免了,吾的性取向正常,正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祝英臺道:“既然如此,子陽兄何不專心賦詩,到時候好贏得美人歸?”
冉明點點頭道:“正是!”
此時冉明低頭揮筆,他已經(jīng)想起了有一首詩正好可以借來用用,非常可惜,冉明錯過了精彩的瞬間,祝英臺羞惱的撅起嘴,眼神中露出那種哀怨凄婉之色,誘人的模樣。好一會兒,祝英臺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沒有人注意自己,連連拍打胸中,也絞盡腦汁,想著如何寫詠荷詩!
冉明面前的案幾上已經(jīng)寫滿了一張紙,這次冉明使用的是蘇軾的行草體,上書“閑趁霜晴試一游,酒杯藥盞莫淹留。霜前月下誰家種?檻外籬邊何處秋?蠟屐遠(yuǎn)來情得得,冷吟不盡興悠悠。黃花若解憐詩客,休負(fù)今朝拄杖頭?!?
當(dāng)然,冉明寫的這首詩并不是唐詩里面的,而是四大名著中《紅樓夢》一個情節(jié),在《紅樓夢》第三十八回,薛寶釵擬定十二首**詩題目,林黛玉作了三首并分獲前3名,一舉奪魁,眾人皆服。想起這個情節(jié),冉明仔細(xì)搜索腦袋中的記憶,冉明在后世雖然不算才華橫溢,不過四大名著倒是非常熟悉。十首**詩,從憶菊,到夢菊,毫不遲疑的寫下來!
這個時候,祝英臺也寫了一首詩“青荷蓋綠水,芙蓉披紅鮮。下有并根藕,上有并頭蓮?!保ㄗ?,這是晉代樂府詩,作者不知道,情節(jié)需要借來算在祝英臺頭上?。?
祝英臺一看冉明,在這短短一會兒功夫,居然寫了七八首,每一首都不遜色自己的所作,他心中咯噔一下,這個冉子陽,果然好才華。
上次清談,本來冉明取勝,祝英臺心中并不服,因為就算是他,面對那些空有名士之稱,才學(xué)平庸之輩,也可以取勝??墒乾F(xiàn)在,真是嘆服了“孤標(biāo)傲世偕誰隱,一樣花開為底遲”,這是怎樣的心境?這是何等的胸懷?
再看其他士子,除了那個讓他最反感的戴逵和冉明二人思如泉涌,其他人都是抓耳撓腮,支支吾吾,半句詩也沒寫出來。
一個多時辰后,最終的結(jié)果還是評選出來了。
此時主人郭驁,出聲道:“這一場十首詩連作,只有三個人勝出,一是魏郡冉明冉子陽的**詩,上虞祝元祝英臺的荷花詩,還有譙郡戴逵戴安道的梅花詩。”
就在這時,突然有一個青年仕子突然出聲道:“這位冉明冉子陽,莫非就是日前在東山別院,舌戰(zhàn)江南群英,號佛、儒、道、玄、書、樂六絕的冉公子?”
祝英臺看出來了,此人好像日前曾在東山別院坐客。既然被人家點破,冉明也不扭捏,上前拱手道:“市井俗名,豈足掛齒”
郭驁又驚又喜,雖然墨蘭詩社影響力不算小,可是晉代盛行的并不是詩歌,而是清談,他就算再努力十年,他仍沒有東山別院清淡的份量重?,F(xiàn)在居然有一個六絕冉子陽,參加他的詩會,也說明他的詩會被冉子陽認(rèn)可了!郭驁興奮的道:“萬萬沒有想到在這里居然六絕冉子陽冉公子,幸何如之。怪不得此十首**詩,道盡菊之韻。相較之下,上虞祝公子顯得失色不少!”
這時,眾士子倒哄然叫好,特別是留在紙上的字,更顯得靈氣逼人。有人贊嘆道:“此書法自成一家,就算鐘元常在生,恐怕也難其右!”
戴逵雖然好男風(fēng),對于他的詩和冉明比試失敗,并不為然,反而笑道:“此時再稱冉公子為六絕倒有點不妥了!”
“為何不妥?”郭驁還以為戴逵是嫉妒了。話里意思,倒有點問罪的意思,哪怕戴逵在仕林間的聲望不低,可是郭驁也不算差。如此賣好冉明的機會,他又怎么能錯過。只要結(jié)交冉明,引其入墨蘭詩會,他的詩會就會更上一層樓!
戴逵笑道:“冉公子號六絕,乃玄、儒、道、佛清談,樂和書,現(xiàn)在他的詩,豈能不稱之為絕妙!”
“此極是!”戴逵話音剛剛落,就得到很多人的附和。
郭驁道:“下面的詩會還用再比嗎?何人可以出其右?”
“七絕冉子陽勝出!”
“七絕應(yīng)為當(dāng)之無愧的魁首!”
……
一個美麗的婢女,手捧著一個托盤,盤里是一張賣身契。郭驁笑道:“七絕冉公子,幸得美伎,乃墨蘭詩會**韻事!”
冉明看著那個蘇小小長長的睫毛閃動,眼睛好像會說話一樣。冉明拿起那張賣身契,隨手撕成碎片,他的手腕一抖,賣身契的紙片,如同雪花般飄散在地上?!叭绱思讶?,如何為奴為婢,從現(xiàn)在開始,蘇娘子你自由了,天下之大,可任汝去之?!?
看著冉明撕掉賣身契,祝英臺懸著的心終于放在肚子里了。祝英臺上前,拉著蘇小小的手道:“好一個可人兒,你要去哪,本公子送你!”
蘇小小沖冉明福了一福,她很是感覺冉明給她自由之身,但是,蘇小小也明白。匹夫無罪,懷壁其罪,她一個孤單的女子,在這個世道上,如果沒有一個強有力的靠山,根本活不下去。哪怕她是自由之身,根本走不到山下,就會被別人強搶走??紤]了半響,櫻唇囁嚅道:“小小求公子收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