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危機解除了。
張哥不生氣就有鬼了。
萬一談崩了,萬一牽一發(fā)而動全身,愈演愈烈,越鬧越大,怎么收場?
雪寶當(dāng)時也是上頭了,完全沒考慮后果。
思緒萬千地坐上車,挨著張哥,雪寶偷瞄了眼面無表情的張哥,身上還有股淡淡的打掃廚房留下的洗潔精香味。
跟張哥那嚴肅的,沉穩(wěn)的,深不可測的氣質(zhì)形成鮮明對比。
車廂內(nèi)的氛圍,很低壓。
雪寶小心肝亂跳,像個犯了錯的小學(xué)生,哪里還有剛才在墻里的混世女魔頭氣質(zhì)?
“張哥,我錯啦…”雪寶歪著身子,輕輕挽住張哥的胳膊。
“錯哪了?”張若愚薄唇微張,眉頭微皺。
“我不該擅自做主,應(yīng)該事先和張哥商量。”雪寶認錯態(tài)度積極又端正?!叭f一捅出大簍子了,我又得麻煩張哥善后,我哪有本事收拾這么大的爛攤子啊?!?
張若愚不咸不淡道:“就這?”
“不可否認,我下手的確狠了點。但氣氛都烘托到那了,我當(dāng)然不能裝慫。”韓江雪狡辯道。
“八婆,你知道那里面都住了些什么人嗎?你知道誰笑里藏針,誰吃人不吐骨頭,誰兩面三刀?連我這些年都不敢貿(mào)然進去,你就這么傻乎乎的沖進去撈人?”
“萬一著了人家的道,被算計了,被陰了,我怎么跟小老太交代?”
雪寶張了張嘴,想解釋。
張若愚又道:“還有,你這八婆真他媽不講究,把老子孤零零丟在家里打掃衛(wèi)生,自己跑去裝逼?”
“說好的有福同享呢?”
張若愚瞪了雪寶一眼,漆黑的眸子里,那偽裝的冷酷逐漸散去。
抬手,兇神惡煞地戳了戳雪寶雪白的額頭:“你?。 ?
看似兇殘地一戳,實則毫無力道,像是頭部按摩。
雪寶被這一戳,頓時戲精上身,捂住額頭,癟嘴道:“哎呀,張哥你弄疼我啦?!?
張若愚白了雪寶一眼。
才偽裝了幾分鐘酷哥的張哥,頓時顯出原形:“下次再有這種事,帶上我,我手重?!?
“下次一定。”
雪寶打開保溫盒,奉上香噴噴的牛腩煲,笑得像只可愛的狐貍精:“等我都等餓了吧?吃兩口,我聞過了,可香了。”
“不吃!”張哥別過頭,裝腔作勢道?!皻舛細怙柫?!”
坐上副駕的鳶妹彎腰作嘔,滿臉嫌棄:“你倆真惡心。”
龍飛卻一邊系安全帶,一邊咧嘴傻笑:“嗑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