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沒生氣?!睆埲粲尥炖锶恿烁鶡煟犷^點燃,深吸一口,語氣冷冽道。“這才哪到哪???我這才說了幾句你不愛聽的?”
“你要試試我從小被人追債,被人罵野種,老師不待見,同學排擠,就你這火爆脾氣,你可能還沒活到十八,就被判到八十了。”
吐出口濃煙,張若愚陰郁的眸子輕描淡寫地掃了眼男管教:“罵你兩句沒出息就不樂意了?大人物的定力呢?牛逼大佬的格局呢?一個人就震住一幫風云女大佬的氣勢呢?”
男管教被陰陽怪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狂了大半輩子的他,還從未像今天這樣受委屈。
最離譜的是,以前受委屈了,他要么翻臉,要么仗勢欺人。
可今晚,他非但沒辦法翻臉,也沒辦法仗勢欺人。
因為他有的關系,他兒子大概率都有。
就算是兒子沒有的,也不會鳥他,甚至還會勸他,干嘛呢,多大年紀了,還去招惹新勢力?
“姓張的?!睆埲粲拗惫垂炊⒅泄芙?。“你今晚就算在門口接一下我,說句這些年,讓我受委屈了,我都能原諒你,我都不會跟你翻臉。”
“你沒這本事,經營不了這個家,你結什么婚?你害什么人?你養(yǎng)不起兒子,照顧不了兒子,你生什么種?你害什么人?”
“就你格局大?就你能舍己為人?你他媽問過我的意見嗎?你問過一個八歲就沒爹沒媽的小孩愿不愿意這么過一輩子嗎?”
張若愚飲盡杯中酒,緩緩站起身,滿身冰冷道:“見也見過了,酒也喝過了,以后各過各的,哪天死了,讓人給我發(fā)個請柬,我來給你上香?!?
張若愚推門離開。
一出門,就撞上了趴在門邊偷聽的馬漂亮和雪寶。
張若愚渾身冰冷,令人不寒而栗。
馬漂亮張了張嘴,想勸,又覺得自己是最沒資格勸的。
只能嘆了口氣,進屋勸今晚注定要心態(tài)炸裂的死老鬼。
反觀雪寶,也只是不安地拉著張哥的手,輕輕摩挲著,一句話都不敢說。
結婚大半年,他還真沒見過張哥發(fā)這么大脾氣。
還不是發(fā)要翻臉要動手的脾氣,而是由內而外的憤怒,乃至于失望。
“張哥,你還有我啊…”韓江雪輕輕靠著張哥,妄圖用自己的嬌軀,去溫暖渾身冰冷的張哥?!耙院笪以僖膊唤o公公買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