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隨意她扒了幾口便準備撤離,沒想到卻在放下碗筷的那一刻被老爺子問?。骸靶∪?,人現(xiàn)在可是一人吃兩人補啊,怎么才吃這么點?”
夏汐然起身的動作微微一停,頓時有些尷尬起來。
畢竟余家老爺子并不知道她肚子里懷的是別家的種,還一直沉浸在馬上要抱小曾孫的喜悅中呢。她突然覺得如此欺騙一位花甲老人,實在有些不道德了。
沒等她開口,老爺子便朝她壓了壓手掌道:“來,坐下陪爺爺說會話?!?
夏汐然乖乖坐了回去,含笑道:“爺爺您想說什么?”
“就隨便聊聊吧,你看你跟余恩結(jié)婚也有幾個月了,我們都還沒有說過話呢。”老爺子放下手中的筷子,看著她:“我聽說你倆是一見鐘情是么?”
“余恩說的吧?”夏汐然淺笑道。
“余恩那家伙向來面冷話少,也就隨口說了這么一句,其余的倒是多一句都不肯說?!?
“爺爺是想問我們在一起的細節(jié)嗎?”夏汐然嘴上這么問著,腦子里則開始試著組織說詞。
沒想到老爺子卻說了一句:“罷了,只要你倆過得好這些都不重要,我想問的是小然你對余恩到底了解多少?以他那惜字如金的性子應(yīng)該沒能把自己的過去告訴你吧?”
“還真沒有,不過經(jīng)過今天那一架我大抵已經(jīng)猜到了。”
余老爺子幽幽地嘆了口氣,才繼續(xù)說:“自從余恩的母親死后,他跟家里的關(guān)系就徹底崩了,如果不是我努力維持著,他恐怕連余家老宅都不會踏入一步。前些年他出了一場很慘烈的車禍,雙目失明加上雙腿殘疾的打擊幾乎讓他一躍不振。我以為他這輩子就這么毀了,把他安排在帝都療養(yǎng),后來有一天他失蹤了,大家都以為他想不開自殺了。沒想到過了一年,他突然復(fù)明了,還準時現(xiàn)身在公司的繼承大會上,強勢奪下了他父親的繼承權(quán)?!?
“這么勵志?”夏汐然忍不住驚訝道。
老爺子點了點頭:“雖然他從來不向外人說起過去一年的事,但后來大家還是知道了,他能恢復(fù)視力能重新站起來都得多虧了一位女孩?!?
“辛小姐?”夏汐然道。
“你知道她?”老爺子微訝。
“不算知道,只知余恩曾經(jīng)喜歡過一位叫辛欣的女孩?!毕南坏溃骸安贿^那位辛小姐已經(jīng)去世了?!?
“沒錯,辛小姐已經(jīng)去世了?!庇嗬蠣斪映烈髌?,才又接著說:“剛開始大家都覺得辛小姐人品不錯,不嫌棄余恩失明以及雙腿殘疾。后來才發(fā)現(xiàn)她所做的一切都是有目的的,為了利用余恩得到余家的財產(chǎn)?!?
“真的嗎?”
老爺子點了一下頭,語氣有些惆悵:“其實有時候想想這不就是人心么?世上哪有什么山盟海誓的愛情,哪有如此純潔無瑕的人。只苦了余恩,以為自己找到了真愛,結(jié)果卻在對生活充滿著希望的時候當頭給了他一桶冰水,讓他一夜跌回谷底?!?
夏汐然張了張嘴,原本想說其實山盟海誓的愛情還是有的,純潔無瑕的人也一樣有,可是轉(zhuǎn)念一想自己眼下嫁給余恩,不也是有著不為人之的目的么。
默然了片刻,她才望著老爺子問:“爺爺為什么要告訴我這些?”
老爺子道:“沒什么,只是想告訴你余恩他這一輩子過得不容易,而余勤作為余家的合法繼承人,總有一天是要成長起來跟余恩爭斗一場的。我作為他倆的親爺爺,不可能一邊倒地護著余恩,所以……”
老爺子正了正神色,盯著她一本正經(jīng)道:“希望你能跟他好好過,平平安安把孩子生下來,等孩子出生后,我就有理由正式把繼承權(quán)交給余恩,圓他一個心愿了?!?
夏汐然本能地僵了了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