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便看到蘇晚晴左手牽著蘇景天,右手提著袋子,一步一步走出來。
楚昊天看到兩人安然無恙,壓在胸口的大石頭終于放下來,快步?jīng)_過去緊緊抱住蘇晚晴,低沉的嗓音透著幾分急迫,“晚晴,你有沒有受傷?”
送蘇晚晴上車后,他一直心神不寧,不放心干脆來看看!
經(jīng)過派*出所時,剛好看到一臉憔悴六神無主的肖艷紅。
于是用林峰的身份調(diào)動當?shù)鼐?員前往廢倉庫。
一路上,他忐忑不安生怕蘇晚晴有個三長兩短。
蘇晚晴靠在他寬闊硬朗的胸膛里,感受著炙熱的溫度和發(fā)自心底的擔憂,一股暖流襲上心頭,清脆的聲音里透著一絲連自己都不能察覺的甜意,“沒受傷!”??.????????????????????.??????
身后,二狗子與大牛遍體傷痕,血流不止,相互攙扶著一瘸一拐走出倉庫大門。
那個女人,是魔鬼!
打起人,又快又狠,一點也不手軟!
舞起刀來,比他們還溜!
和她干架,只有被碾虐的份!
他們寧愿去坐牢,也不愿看到蘇晚晴!
大??吹接娑鴣淼木?察就像看到久別的親人,終于支撐不住,撲通一聲跪了下去,抱著其中一人的腿,嗷嗷哭著,“警*察同志,我要自首,我要離這里,快點離開這里!”我不要和魔鬼在一起!快……快帶我走!遠離魔女,一生平安!
二狗子雖然沒大??鋸?,也好不到哪里去,“我……自首,我以后一定做個好人!警*察同志,我們只是幫兇,不是主兇,應該會判輕一點吧!”
站在最前頭的警*察看著他們的傷,表情一難盡。
這和他們想象中的情景,完全相反。
本以為人質(zhì)姐姐擅自赴匪徒的約,輕則吃大虧,重責喪命,沒想到……
肖艷紅看著走出來的蘇景天,臉色蒼白如紙,身子瑟瑟發(fā)抖,嘴唇泛紫,眼睛毫無焦距,整個人就像沒有靈魂的軀殼,立即跑過去緊緊抱著他,就像失而復得的寶貝,又是哭又是笑。
“景天,告訴媽媽,哪里受傷了!嗚嗚嗚……都嚇成這樣了!”
肖艷紅哭紅了眼,心臟像被人掐住一般,痛到無法呼吸,這是她的兒子,是她男人留下來的血脈,兒子和女兒是她活下去的勇氣!
若是出了什么事,她怎能獨活?
越想越心顫,綿綿不斷的恨意浸入心里,融入骨髓,聲音悲憤嘶吼道,“綁匪呢!我要殺了他!”
聲音剛落,便看到兩抹熟悉的身影一瘸一拐拖著沉重的腳步,緩緩走出倉庫大門,光線幽暗,隱約可見他們耷拉著頭,鼻青臉腫,打得看不出原來的樣子。
看清兩人后,既是意料之中又是意料之外,肖艷紅松開蘇景天,快步走過去,一向溫柔得體的女人化成潑婦對著陳寶國又是打又是踢。
“天殺的!你要死??!我哪里對不起你,竟如此害景天!就算景天不是你親兒子,在一個屋檐下住了這么多久,也有感情了??!為什么,為什么……刀,給我刀,我要殺了他,我要殺了他們!誰敢欺負我的兒女,我就殺了誰!”
肖艷紅的眼睛泛著腥紅,就像發(fā)狂的猛獸,恨不得大開殺戒!
在陳寶國的印象中,肖艷紅一直是個溫柔似水的女人,她溫柔又不失軟弱,透著一種嫻靜的味道。
第一次看到她這樣失態(tài),她眸光之中的恨意仿若巨浪席卷而來,又如天寒地凍時的凜冽寒風,誓要將他吞噬……
陳寶國心里隱隱有些后悔,可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再后悔也沒用。
想到陳彤說過的話,他朝自家女兒看去,四目相對,一切盡在不中,又默默錯開,真要承擔一切么!
如果不承認,頂多只是個幫兇,一旦承認,他就是主兇!
如果不承認,彤彤的罪就會更大,她還年輕,還有大好的前途在等著她……一旦進了監(jiān)獄,就什么也沒有了!
若是娘知道他沒有保護好彤彤,一定會對他失望……他這人沒有大仁大義,卻很孝順,彤彤也沒說錯,他留在外面,一點用也沒有,可彤彤不一樣,她有能力,有手段,能找到靠山……一旦找到靠山,他說不定可以早點出來,到時候,又可以過上以前瀟灑的日子。
一番心理掙扎之后,陳寶國心里有了主意,他用力推開肖艷紅,兇神惡煞地看著她,“肖艷紅,你一天天只知道在老子面前裝清高,老子早就看不慣你了!守著那么多錢干什么!連贖金都用報紙仿冒!難道還打算帶進棺材!媽的,臭婆娘,老子要投資都不拿出來!既然你不仁,就不要怪我不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