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博聞顯然沒有想到林溪會知道他和梁如惠的事,這會兒臉上明顯僵了一下。
他垂眸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林小姐怎么知道的?”
“我們家剛好有一幅畫,跟蕭衍捐贈的那幅剛好能組成一幅完整的景象。您的雅號是“一溏波紋”對吧,這一點(diǎn)我也是求證了很久的,所以肯定不會錯。而您又專門從張爺爺那里拿走了我小姨的畫,顯然您是認(rèn)識我小姨的?!?
林溪說完這句話,手涼了不少。
沈易則暗暗給她搓著手,算是給她加油打氣。
“你說得不錯,就是我。我當(dāng)然記得你小姨?!?
提起梁如惠,許博聞神色愴然,眸色也暗淡了不少。
“那許先生您還記得她當(dāng)時為什么離開帝都只身去了滇南大山里嗎?”
許博聞不想跟小輩提起過往,那是他從來不愿提起的痛。
“事情過去這么多年,你怎么會突然問我這個問題?林小姐,我跟你小姨確實(shí)曾經(jīng)有過一段,但她都去世這么多年了,我也不愿再提起?!?
林溪看她不愿說,淡然笑了一下,“也是,許先生如今身居高位,妻子是難得的賢內(nèi)助,女兒又是名牌大學(xué)的博士,怎么還可能愿意提起一個死去的人?!?
許博聞笑了笑,“林小姐,你不用激我,我不愿意提,只是不愿回頭,有些事一旦回頭,就很難往前走?!?
林溪聽他這話愣了一瞬,什么意思?他不愿回頭是因?yàn)檫€忘不了小姨嗎?
“許先生,你不回頭怎么會知道是否遺漏了什么?”
“如惠已經(jīng)走了二十六年,很多事也該隨風(fēng)散了,這輩子終究是我傷了她,這一點(diǎn)我承認(rèn)?!?
一個高高在上的人,愴然地說著自己曾經(jīng)的憾事,林溪有些被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