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既然小譚的夢想是當醫(yī)生,我們這兩個口口聲聲說著為她好的人,又怎么能束縛她呢?只要她健康快樂就好?!?
譚林病過一場后,對此特別的有感觸。
容宴西見他們肯為安檀放棄大半生的心血,心中十分感動,應聲道:“你們放心,等安檀醒了,我會找個合適的機會把這件事告訴她的,只是她做事向來講究有始有終,又覺得拿了安氏一千多萬,欠了人情就必須得還……”
“家人之間有什么欠不欠的?這孩子就是太要強了,所以才會總是委屈自己,要是她心里有負擔,你就告訴她,我和她媽媽年紀大了,不想操勞了,只想平平淡淡的跟她一起好好過日子?!?
安成江怕安檀心里會過意不去,連理由都想好了。
容宴西點了頭,答應他們會去試一試。
白琴書對安家來說不是外人,聽到這里動容道:“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啊,我剛從桂妹妹和安馨那邊過來,她和安馨也很關心安檀的情況,要不是我攔著,這會兒就算拖著病體也要過來看女兒?!?
她跟桂鳳枝認識時間最長,相處得也挺不錯,算是有共同語的朋友,去問這些是最合適的人選。
聞,譚林感同身受道:“桂妹妹剛失去了丈夫,要是再看到大女兒虛弱到暈倒的模樣,肯定會承受不住的,安馨怎么樣了?”
“小姑娘成長得很快,跟從前比簡直是判若兩人,我怕她會累壞了,想替她照顧桂妹妹一會兒,但她說自己已經是大人了,必須得讓爸爸放心才行?!?
白琴書說著,眼眶忍不住又紅了。
安成江則是心疼道:“她還在念書,是個學生,現(xiàn)在這種情況,應該是我們大人頂上?!?
他說到做到,是真心把安馨也當成自家女兒來看了,心意并沒有因為安建的離世而改變半分。
白琴書聽到這里,無奈道:“現(xiàn)在還真有件用得著我們的事,我問過桂妹妹了,她不想讓丈夫孤零零的葬在墓園里,還是希望他能落葉歸根,回老家埋葬。”
“這個要求合情合理,只是對現(xiàn)在的她來說會不會太勉強了?”譚林得知桂鳳枝這么快就要啟程,很擔心她的身體。
白琴書嘆了口氣,將自己的安排娓娓道來。
“我也勸過了,但她堅持要盡快回去,說有安馨陪著就好了,還說安檀現(xiàn)在發(fā)著高燒,不適合舟車勞頓,就先托付給我們照顧了,我沒辦法,只好安排了幾個人跟著,看能不能幫忙……”
她接下來又說了些旁的事,但對頭腦發(fā)昏,連睜眼都沒力氣的安檀來說,聽在耳中也只是模糊的雜音罷了。
原來媽媽和妹妹已經準備帶著爸爸的骨灰啟程回老家了。
安檀聽到這一點,在睡夢中也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了許多,她送了提在胸中的那口氣,想放任自己就這樣昏睡過去,可不知怎的,先前還沉得抬不起來的眼皮好像沒那么重了。
大概是因為她現(xiàn)在已經沒什么放心不下的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