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和顧歸帆本該是今天這次見面的主角,可不知怎的,大人們在確認(rèn)他們兩個的皮肉傷輕得可以忽略不計后,就自覺地不聊相關(guān)事宜了,而是說起了漫無邊際的事。
顧歸帆對顧云霆特別的崇拜,爸爸在講工作上的事,他就特別認(rèn)真的聽,看起來眼睛都更亮了一分。
容易雖然也承認(rèn)安檀的優(yōu)秀,并且視媽媽為人生偶像,但對醫(yī)學(xué)真是半點興趣也沒有,再怎么努力地想要聽下去,也還是昏昏欲睡,最后索性往后一靠,就倚著顧歸帆,歪在長椅上睡了。
等她再醒來,人已經(jīng)躺在家里柔軟舒適的小床了,她為此捶胸頓足,一癟嘴拉著安檀和容宴西就要哭。
夫婦二人還以為她是受了什么委屈,立刻嚴(yán)陣以待,直到她抽噎著說:“我……我睡著的太早了,都沒有見到顧歸帆的媽媽!”
安檀感到啼笑皆非:“他媽媽原本就沒有來啊,再說了,你不是已經(jīng)見過顧歸帆的爸爸了么?”
容宴西也跟著表示:“是啊,我們也沒有見到他媽媽?!?
容易抽抽嗒嗒的抬起衣袖擦了擦眼睛:“真得么?”
兩個大人不約而同的點頭:“當(dāng)然!”
安檀將紙巾遞給女兒,把已經(jīng)被她哭濕的衣袖換出來,然后收起笑意,換上了相對認(rèn)真的表情問:“可以告訴媽媽,你為什么覺得顧歸帆的媽媽會來么?”
她跟容宴西之間沒有秘密,而顧云翰更是早在將事情告訴容宴西的時候,就做好了他會告訴她的準(zhǔn)備。
他們都已經(jīng)知曉顧歸帆的身世,只是在孩子面前沒法說,并且希望這個秘密能夠盡可能被隱瞞得更長久。
雖然顧云翰說的很委婉,但從顧云霆回國后并非選擇回家,而是帶著顧歸帆另外找地方住的表現(xiàn)來看,顧老爺子恐怕不是大發(fā)雷霆這么簡單,他們身為外人,所能做到的也就是不胡亂議論。
容易有顆裝滿了奇思妙想的小腦袋,那里的世界絢麗多彩,只有愿意了解她,她也愿意了解的人才能窺見些許。
安檀和容宴西已經(jīng)是最了解她的大人了,也還是會冷不丁的被她的念頭給整得迷茫起來。
容易看著爸爸媽媽,現(xiàn)學(xué)現(xiàn)賣地模仿著顧歸帆的模樣嘆了口氣,小大人一樣說:“你們真是太讓我失望了,竟然連這么簡單的問題都想不明白?!?
容宴西立刻輕敲了她腦門一下:“不可以這么跟媽媽說話。”
容易一點也不怕他,抬手捂著連紅印子都沒有的腦門,認(rèn)真道:“那就改成爸爸太讓我失望了,連這么簡單的問題都想不明白好了?!?
容宴西對此倒是毫無意見。
安檀從旁聽了,真不知道是先該說容易沒大沒小,還是先該說容宴西太慣著孩子,她故意板起臉來說:“你要是再不告訴媽媽答案的話,以后媽媽可就不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