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無為嘆息一聲,從周海手中抽出了自己的胳膊,接著,將那木盒子,放在周海的手上。
“尚書打開看看就知道了!”
周海不解,卻還是按照趙無為的話,將木盒子打開。
在看到盒子中那顆已經(jīng)發(fā)紫的人頭時,周海心頭一緊,連呼吸都停了。
“玉,玉兒...”
他抱著盒子,雙手顫抖,老淚縱橫!
“是誰,是誰殺了玉兒?是誰害了我的兒子?”
趙無為嘆了一口氣,他伸手,艱難的拍了拍周海的肩膀。
“周尚書,您節(jié)哀!”
“令郎不知怎么的,沖撞了皇上,我們趕過去時,令郎已經(jīng)身首異處!姑姑本想要回那完整的尸體,可誰知狗皇帝喪心病狂,竟然直接將令郎的尸體,丟去喂狗!”
“為了保護令郎唯一的體面,我和姑姑拼死保住了頭部,也因為如此,得罪了皇上,導致變成現(xiàn)在這樣!”
他說罷,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淚痕。
“也怪我,沒有本事,沒能保護好令郎,這才導致...”
“不!”周海紅了眼眶。
他伸手,將那木盒子中瞪大的眼睛合上,深吸了好幾口,才勉強冷靜下來。
“不怪你們,是那昏君的錯!”
“早就聽聞他昏庸無道,這些年,我周家都已經(jīng)開始為趙家賣力了,沒想到,他竟將魔抓,伸向了我兒!”
他拳頭緊握,眼里滿是憤怒。
趙無為見火候夠了,在旁邊加了桶油。
“周尚書,我知道您現(xiàn)在很生氣,但他畢竟是皇帝,就算他殺了令郎,可您作為臣子,非但不能將他怎么樣,甚至明日,還要護送他前往青龍寺禮佛!”
“這此去一路,路途遙遙,陛下的安危,可就全靠您了,有什么仇怨,還是...”
他故意沒有說完,眼見著周海眼中彌漫殺意。
趙無為的嘴角輕輕勾起。
火,燒起來了!
趙無為轉過身,沒再多。
“時辰不早了,我就先回去,周尚書也不要太難過,早些休息,明日,還有大事要做呢!”
說罷,手一揚,家仆們將他抬了出去。
出了尚書府,趙無為臉上的笑容再也藏不住了。
招手,喚來心腹,趙無為沉聲。
“你盡管傳信到宮中,告訴姑姑,就說,鷸蚌已經(jīng)入甕,我們,坐等收利就好了!”
....
翌日一早,出行的隊伍便整裝待發(fā)。
狗皇帝向來高調,按照往年格局,這伴駕的隊伍便排了一個長龍,除了林堯之外,還有宮中兵部前來護送,一眼望去,起碼幾百人。
哪怕宋梟已經(jīng)告知自己,最好要裝的像些那狗皇帝,可看到這一長條時,還是頭疼!
“青龍寺離京城不過三十里,無需這么多護送之人,有林都督在,這兵部便不用去了!”
他淡聲道,話剛落,就被一冷酷的聲音接過。
“不可!”
一個四十多歲身著盔甲的男人站了出來。
“往年前去禮佛,都是由我們兵部護送,途中道路驛站,我們最為熟悉,林都督協(xié)管禁軍,從未護送過陛下,光靠他們,斷然不行!”
宋梟對此人有印象。
周海,他前今日殺那狗東西的親爹!
看周海這神情,似乎并不知道周玉的死,亦或者說,他知道,只是,在假裝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