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心中的事太多,太沉,我消沉了好幾天。
除了都察院那邊的事照常處理外,其他能推的都推了,也不怎么見人。
宋黎察覺了我的異常,問我是不是不舒服,可要請御醫(yī)來。
我本來想找個借口含混過去,可看著他關(guān)切的臉,不由得脫口而出問了他一個問題。
“你說,父皇他將來會難過嗎?”
宋黎怔了怔:“難過什么?”
我避開他的目光,輕聲道:“難過親自下令,殺了廢太子?!?
雖然不是很確定,可想起父皇對我這個所謂寶貝疙瘩的疼愛瞬間,不完全像是做戲,也沒必要做的這么真。
再想想從小千嬌萬寵的廢太子,我覺得父皇畢竟不是六根斷絕的神仙,大概多多少少,有些作為人和父親的情感的。
那是他寄予厚望的嫡子,又從小看著長大,許多字甚至都是父皇手把手親自教會的。
可依舊被他毫不猶豫地殺了。
我很確定,無論過去多少年,想到這件事的時候,父皇都不會后悔。
可不后悔,和不難過,并不是同一件事。
宋黎是個聰明人,短暫的迷茫過去后,他似乎隱約猜到了點什么。
他溫柔地看著我:“公主可是要做出什么艱難的決定嗎?”
我苦笑:“不是,只是隨口問問?!?
不是要做,而是已經(jīng)做了。
宋黎想了很久,輕聲道:“難過不能改變?nèi)魏问拢粫装讉?。人活一輩子,極為要緊的一件事,就是學(xué)會騙自己?!?
我看著他:“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