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這些東西很熟悉。過去他有過不少期權股票,有的落袋為安了,有的變成了廢紙。他不缺錢。
瞳畫游戲的氣場跟他很契合,管理層雖年輕,但很有手段,也有背景。
不是所有努力都會有結果,有時候玄學會帶來更多驚喜。他看中了瞳畫的運氣。
“胡子哥在說什么!”錢橙不以為然地笑著,“我們是那種人嗎?”
雙方沒什么異議,符遠塵用五年時間換瞳畫游戲百分之一的股權。
錢橙很雞賊。股權每年成熟百分之二十,但行權還要再等一年,相當于只用兩千萬,就能把符遠塵在瞳畫這條船上綁六年。
就像錢橙說的,這是他們的態(tài)度。
符遠塵跟三人打了不少交道,對他們的秉性有些了解。
錢橙該小氣的時候小氣,但該大方的時候是真的大方。
前陣子批給他的制作預算,一筆幾千萬,幾乎占用了當時所有的流水。
在員工福利上也舍得花錢,前有健身房和配鏡額度這種奇怪的福利,后有國醫(yī)大師私立診所優(yōu)惠。
他去了幾次,果然貴有貴的道理。
用小恩小惠收買人心,但都踩準了大家需求的點,瞳畫的人員流失率在同行里很低,而且氛圍很好。這就很難得了。
昂托資本的盡調是賀明川帶團隊來的。
財務方面,主要是他們跟方楠討論,錢橙聽不懂,在旁邊老老實實坐著。
她憑借粗淺的財務知識看過賬面,沒什么問題。
“錢總對海外主體有什么規(guī)劃?目前負責海外的研發(fā)團隊有多少人?有沒有發(fā)行計劃?”
賀明川開口問道。
錢總這個稱呼,從賀明川嘴里說出來,有點新鮮。
錢橙早就把應付盡調編的鬼話倒背如流。
看著賀明川一本正經、端方嚴肅的樣子,她也不由自主坐直,認真講述自己未來的計劃。
會議室里只有賀明川跟錢橙一問一答的聲音,一個沉穩(wěn)低沉,一個清亮柔和。
賀明川感覺這聲音像潺潺溪,而他是一個在沙漠里流連已久的旅人。
他好幾天沒見錢橙了。
外人看起來,他還如往常一樣醉心工作,沒什么不同。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已經被錢橙的話擊碎,又重塑。
他在等一個機會。
不破不立,大破大立。
耳邊錢橙的套話還在繼續(xù)。她工作時的語調跟之前很不一樣,少了慵懶和嬌軟,藏了不易察覺的凌厲和強勢。
之前錢橙每次語氣軟軟地喊他哥哥,聲音帶著鉤子,兩人都心照不宣地沉溺在刻意營造的曖昧氛圍里。
想到這里,他忍不住嘴角微翹。
“賀總,有什么問題嗎?”錢橙納悶地看著他。她覺得自己說得很好。事先打好的草稿都是讓符遠塵和方楠看過的,在產品和財務方面都過關了。至于技術,她可以臨場發(fā)揮,反正他們不懂。
“抱歉,我走神了?!辟R明川自知失態(tài)。
聽他這么說,其他項目組成員都從材料山里抬起頭來,齊刷刷看向賀明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