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煙羅抿唇,偷偷看他一眼,旋即壓下忍不住翹起的唇角,一同走到明成帝身側(cè)。
明成帝身側(cè)有兩個貼身宮婢伺候著,常公公不見蹤影。
顧煙羅和蕭九宴目光相撞,下一瞬,兩個宮婢紛紛在蕭九宴的手下昏倒。
顧煙羅快速上前,為明成帝診脈。
“如何?”蕭九宴快步上前,低聲問道。
“皇上的身子無礙,可為何會昏睡不醒?”顧煙羅覺得奇怪。
她站起身,環(huán)顧四周。
身子沒問題,那就是殿內(nèi)用的東西有問題。
顧煙羅看了一圈,她的目光最終鎖定在燃燒的香爐上。
她邁步往前,走近后,聞到那其中一抹淡淡的安神香氣息。
“這安神香的劑量不小,會讓人覺得腦袋昏沉,渾身乏力,控制不住便入眠。”
“如今看來,六皇子還算有良心,沒對皇上下毒手?!?
蕭九宴卻輕嗤一聲,“他不是有良心,他是不敢?!?
蕭承宣的目的是他。
如今蕭承宣手中沒有足夠大的權(quán)力,讓他穩(wěn)穩(wěn)坐上這個位置,他不敢逼宮,只敢動用小手段,逼他不能踏入城門。
“喂完藥就早些出來!”外面的侍衛(wèi)催促道。
蕭九宴看向顧煙羅,“讓父皇最快清醒過來,大概需要多久?”
顧煙羅手指落在腰間的小藥箱上,“一刻鐘即可。”
“好?!?
蕭九宴將明成帝交給顧煙羅,他則是走到門口守著。
一刻鐘后。
意識昏沉的明成帝,緩緩睜開眼睛,他的眼下滿是疲倦的青黑,看到身側(cè)的宮婢,“扶朕起身?!?
他正欲起身,就看到蕭九宴從門口快速逼近,他將頭上的發(fā)髻取下來,看向明成帝,“兒臣參見父皇!”
“老二?”明成帝震驚地看著蕭九宴,顯然沒想到他會以這副模樣出現(xiàn)在他面前。
“父皇,事態(tài)緊急,兒臣不得已只能這樣入宮,還請父皇恕罪?!?
一聽這話,明成帝臉色頓時緊繃,這幾日宮中發(fā)生的事他有耳聞,但他實在心有余而力不足,即便每日躺著,都覺得疲憊不堪。
“究竟發(fā)生了何事?”
蕭九宴并未說蕭承宣設計陷害他的事,而是將在西北發(fā)生的所有事宜,全都跟明成帝稟告一番。
還將掌握的證據(jù)紛紛呈上來。
明成帝得知蕭承宣做的那些事后,頓時勃然大怒。
“他的心思竟如此歹毒!那可是西北百姓們的賑災款!他竟縱容手下的人做出這種蠢事來!”
“不知為何,西北傳來兒臣謀權(quán)篡位的消息,六弟為了護父皇安危,這才將兒臣守在城門外,不準兒臣踏入?!?
蕭九宴這話落下,明成帝捏緊拳頭,狠狠砸在床榻上。
“能因為什么?他就是做賊心虛!他不敢讓你回宮跟朕稟告!”明成帝怒極。
“父皇別氣壞了身子?!笔捑叛鐢宽鄣诐M是擔憂。
顧煙羅站在對面,眉眼低垂,她竟沒想到,蕭九宴也會裝無辜。
他心中明明清楚,西北密信就是六皇子的陰謀,卻故意在此刻提及,明成帝自然會覺得是六皇子做賊心虛,才不準蕭九宴入城。
這樣一來,在明成帝眼中,六皇子做了壞事后,還想阻攔蕭九宴上報,心思歹毒又狹隘!
這一回,六皇子徹底完了。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