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勾起邪惡的笑,在他身后赫然出現(xiàn)沈家的人,有手拿拐杖的老爺子,尖酸刻薄的方應(yīng)雪,冷漠慍怒的林昭,一臉得意的沈譽(yù)和沈廷風(fēng),以及看好戲的安晴……
他們笑容充滿邪惡,一張張丑陋冷漠的臉在她面前逐漸放大。他們在斥責(zé)她、嘲笑她、辱罵她,就連一向溫柔疼惜她的沈驍行此刻盡是冷漠,事不關(guān)己的看她被眾人辱罵,難聽的詞匯無形中變成一把刀插在她身上。
只是這么多年她都扛過來,這些惡惡語傷不到她。唯獨(dú)男人的冷漠讓她逐漸心寒……
他說過會(huì)保護(hù)她,不嫌棄她的出身,無條件信任她尊重她,可現(xiàn)在呢?
一聲嬰兒的啼哭聲驚得她抬頭。
只見冷漠刻板的男人手里多了一個(gè)小嬰兒,那是剛生下的寶寶,很小,身上還帶著血跡。
她伸手想要去抱它,誰知男人無情地避開,幾名保鏢突然沖過來把她摁倒在地。
旁邊安晴一直在向男人吹耳邊風(fēng),說她跟野男人偷~情,生下這來歷不明的骯臟野種!
“跟別人生的野種,也配活在這個(gè)世上!”男人眼底一寒,狠狠扼住嬰兒細(xì)小的脖子,她奮力掙扎,卻聽到他鄙夷地道:“你可真臟!”.五816
這句話像一記冷箭戳進(jìn)她心窩,疼的快要窒息了。
只是她顧不得男人惡意相向,他拎著嬰兒站在萬米高的城樓,冷笑一聲,毫不留情的把孩子扔下去——
“不!”
安若嗓音嘶啞!
她驚恐的眼眸蓄滿淚水,從來沒有在他面前點(diǎn)一滴眼淚的她,此刻哭成了淚人。
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她狠狠甩開身上的保鏢,跑到城墻邊往下看,黑漆漆的只看見一小片血腥……
孩子,沒了。
一股冷意席卷全身,她有些顫抖地轉(zhuǎn)過臉,看到男人嘴角噙著殘忍的笑,嘴里說出傷她心的話,懷里摟著明媚嬌艷的安晴。
他不是那個(gè)溫柔哄她的沈驍行,不是……
安若痛苦地閉上眼,心痛的一陣陣痙攣,她眼角溢出淚珠緩緩滑落,咽濕了臉下的枕頭。
一只溫?zé)岬拇笳茡徇^她眼角,低沉的嗓音含著溫柔:“丫頭,醒一醒,醒過來……”
安若覺得胸口透不過氣,她從來沒有像此刻這般心痛過,像是被人連根拔起,那樣的疼。
“做噩夢了對不對?”沈驍行輕撫過她被淚水黏濕的碎發(fā),俯身吻了吻她眉宇,輕聲哄著:“別怕,我在旁邊陪著你。”
女孩微微顫動(dòng)沾有小淚珠的睫毛,模糊的視線逐漸清晰起來,入目是男人英氣逼人的俊臉,她心臟驀然揪痛!
“別怕?!鄙蝌斝邪阉饋碣N在自己懷里,拽了被子裹住她,大掌輕拍她后背像哄小孩一樣,低聲道:“再睡會(huì)兒吧,我陪著你,不離開?!?
房間安靜得只有他輕拍她裹在身上的錦被聲音……
安若漸漸回了思緒,她認(rèn)清此刻不是夢里,眼前男人一如既往的溫柔,沒有絕情冷漠,她有點(diǎn)不真實(shí)。
沈驍行一夜沒睡,孩子的離去對他打擊不小,在陽臺(tái)上抽了幾個(gè)小時(shí)煙,怕女孩醒來看不見自己,特意洗了澡回床邊守著她。
才一夜而已,他憔悴又憂慮地長出青色胡渣,深邃黑眸布滿血絲,眼底有淡淡的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