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轉(zhuǎn)的璀璨燈光,黑紗上飄落的小紙片,一切的光怪陸離都不如這小孩剛才說的那一句話離譜。
想到自己剛才跟他雞同鴨講地說了那么久
阮羲和捋了把頭發(fā),隨即竟低低笑出聲來,指腹抵著酒瓶無意識磨搓著。
艸!
掀開桌上的黑紗,隨手拿了把開心果,懶洋洋地靠在沙發(fā)上,一顆一顆地慢慢剝起來。
果殼開裂的聲音在零點過后的喧雜聲里幾不可聞。
“你叫什么?”
“齊梓晉。”
“我不缺一起睡覺的男人,但是如果你想出道當明星,我可以捧你?!彼贿呎f,一邊彎腰,將手里的一把開心果殼扔到桌上的方形玻璃煙灰缸里。
彎腰的瞬間,深陷的鎖骨和白皙的皮膚無不惑的人晃神。
少年愣了一下,隨即不自在地移開視線,機械且本能地反問:“不用一起睡覺,也愿意捧我嗎?”
她側(cè)頭看他,五顏六色的燈光不斷碾壓舔舐著那雪似的的肌膚,阮羲和眸子里的笑意一點點加深:“嗯。”
他看起來歲數(shù)不大,笑起來時,眉眼彎彎,只是還沒有修煉到喜怒不形于色的程度。
老板只是動了動嘴,連份合同都沒給他簽,就已經(jīng)樂成這樣了。
阮羲和慢吞吞嚼咬著嘴里的開心果。
這樣的小蠢蛋,說實話不適合混吃人不吐骨頭的娛樂圈。
這般說起來的話,千里馬合該遇到她這樣的伯樂了。
“你是怎么得罪人家的?”
她確實好奇這小孩能怎么得罪奉天的陳戌。
說來也巧,這人她認得,甚至之前還打過幾次照面。
在周邊搞綠色有機食物和果園,生意做得挺大,大批量的訂單走的都是國際貿(mào)易。
是會所里忠實的超級vip,年消費8000萬起步的那種。
見誰都樂呵呵的,朋友很多,聽說對手底下的員工也很大方,是少有的良心企業(yè)家。
她是真想不通這樣的兩人怎么就能牽扯上關(guān)系?
少年臉上微微閃過一絲不自在,手指扣著手心,紅色的印子越壓越深。
他不是不會撒謊,但是她眼神一落在他身上,自己就緊張地不得了,整個人骨節(jié)都跟生銹了似的,總之,挺不正常的。
阮羲和將小孩眼里的掙扎和猶豫看得清楚,也不催促,移開落在他身上的視線,百無聊賴地看向別的卡座。
少年的身體肉眼可見地放松,只是見她在看旁人,心口又幾不可察地漫起些許失落來。
更何況她長得這般好看,這邊好些男的總有意無意從卡座前面走過去,看似不經(jīng)意,其實眼珠子都快落到她身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