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曜抓住秦顏晚的手。
桑杉立刻往前一步,想要呵斥他放開。
不過秦顏晚紋絲不動,也沒有要抽回手的意思,她猶豫一下,無聲地退回秦顏晚身后。
顧景曜撕開秦顏晚手套的魔術貼。
她自從在申城露面,但凡出現(xiàn)在人前,都是戴著手套。
因為現(xiàn)在是冬天,天氣冷,她戴手套也沒人覺得奇怪。
只有顧景曜一直很在意,好幾次想摘下她的手套,看她的手到底怎么樣了?
現(xiàn)在他一點點褪下她的手套,終于看清楚她隱顏的真相。
女人的手白皙而纖細,手背上的青筋和脈絡,顏在薄薄的皮膚下若隱若現(xiàn)。
她每根手指的指甲都修剪得圓潤無棱角,沒有染指甲油,是干凈的裸粉色。
這是一只很漂亮的手。
——如果不是無名指的那報疤,它甚至可以媲美珠寶首飾店的手模。
顧景曜眉心抽了抽,輕輕捏住秦顏晚的無名指,她無名指的指根有一圈疤痕,類似鋸齒的形狀,這是做了縫合的手術。
顧景曜一直有一個猜測,但哪怕到了現(xiàn)在都不愿意相信,喉結艱澀地滾動。
秦顏晚緩慢地說:“我管著洛菲集團的珠寶線,那些珠寶設計師,確實告訴了我一些關于eros的設計原理。
“所謂‘不可能在人活著的時候摘下來’,是因為,eros的特殊設計,戴上后,就會被手指關節(jié)卡住,只有人死后,紅顏化為枯骨,戒指才摘得下來。
“也就是說,只要不經(jīng)過指關節(jié),就可以在活著的時候把它摘下來?!?
顧景曜低聲:“摘戒指,怎么可能不經(jīng)過關節(jié)?!?
秦顏晚彎唇:“把手指切下來,從指根摘出去,不就不用經(jīng)過關節(jié)?”
顧景曜的眉心劇烈抽動了一下。
他想過是這個辦法,但為什么真的是這個辦法?
他握著她的手,因此秦顏晚能清楚地感覺到他在輕微地顫抖。
不知道為什么,她竟然有種報復的快感。
她嘲弄道:“放心,趕在神經(jīng)壞死前做手術接上了,所以現(xiàn)在活動自如,只是天氣作怪的時候會有點兒疼。不過這點兒疼,比起我要戴著它一輩子,好得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