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星若一邊想他不是不愿意結(jié)這個婚嗎?這聲“老婆”怎么能說叫就叫?真心的?還是嘲弄的?
一邊又覺得自己跟他碰上面這五分鐘里,自己好像一直處于劣勢,被他弄得一驚一乍,實在不成體統(tǒng),她可比他大好幾歲呢……
不過下午去民政局領(lǐng)證的時候還不太覺得,現(xiàn)在在這個狹窄的浴室里,莫名感覺,葉赫然的存在感好強,是因為太高了嗎?
她不動聲色地吁出口氣,恢復(fù)了平日的從容自若:“就是擦身體,有點發(fā)燒?!?
“發(fā)燒?”葉赫然直接走進浴室,浴室不算小,但他一進來,空氣好似都稀薄了,黎星若屏息。
“發(fā)燒要擦后背才有用,你擦不到,我?guī)湍??!?
不管她答不答應(yīng),他就拿了她的毛巾,重新過水,擰干,伸進她的衣服里,熱燙的毛巾貼著她的脊柱,一路擦下去,引起黎星若的身體一陣顫栗。
他們一前一后,離得很近,正對面的浴室鏡照出兩人的身形。
黎星若看著,鏡子里的葉赫然,跟少年時的葉赫然的臉重疊,他變成熟了,五官輪廓也清晰深刻了不少,褪去少年氣,現(xiàn)在是個男人了。
不僅是個男人,還成了她合法丈夫。
他們雖然是姑侄關(guān)系,但本來就是很遠很遠的遠房親戚,逢年過節(jié)都不會遇到,這些年也沒怎么見過。
葉赫然垂下眼瞼,看到她后頸冒出的小顆粒,聲線變得有點低?。骸靶」霉?,你好瘦,我摸到你的骨頭了。”
“……”
過了會兒,又說,“小姑姑,你擦的是酒精嗎?怎么感覺是什么花釀成的酒,好香?!?
“……”黎星若過了幾秒,才慢吞吞地說,“你說話好油?!?
葉赫然一個沒忍住,噗呲一聲笑出來。
他的笑點還挺低,笑得停不下來,低下頭,將額頭擱在她的肩膀上,“我說真的,你怎么不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