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曜看著她灰敗的臉色,他的臉色也灰?。骸啊幌朐倏吹轿遥阅憔鸵??”
“我死,不是更順你們心意嗎,你們不用再擔(dān)心,我未來哪一天,會帶著賬本跳出來舉報你們?!?
顧景曜盯著她空洞的眼睛,原本是那么漂亮的一雙眼睛,不復(fù)光彩了,他心上某根弦突然斷裂,他明白自己這次是怎么都留不下她了。
他握著刀的手又加重了力道,卻還是要再問一句:“一點,都不能再留下,是嗎?”
“你能讓我媽媽復(fù)活嗎?”
他不能,她也不能。
他們再也不能。
……
……
顧景曜扭開了頭,臉色越來越慘白,他看了柳厭,又看了將車顏在草叢中沒有露面的吳慈生,最后再看回秦顏晚的臉上。
他的臉色又白了一度,秦顏晚現(xiàn)在很狼狽,顧景曜也沒有好多少,同樣是血跡斑駁。
很慢地說:“秦秘書不知道,割喉,是最痛苦的死法?它不是一刀下去,你立刻就會沒命,它是割開你喉嚨的氣管,讓你窒息而死……我害死了你媽媽,你死之前,不想殺我償命嗎?”
秦顏晚看他時至今日依舊無波無瀾的臉,想到他就是用這張臉逼死她養(yǎng)父,逼瘋她媽媽,更甚至殺死她媽媽,她在他手上家破人亡了兩次,她原本已經(jīng)死寂的心湖,有一瞬間又翻涌出徹骨的恨!
顧景曜放開她的刀,秦顏晚握緊了刀。
顧景曜指著自己的心臟的位置,讓她朝自己捅下去,秦顏晚的眼眶驟紅,下一秒就握著刀直刺過去:“那我們就一起死!”
然而在她靠近他的之前,迎面就有什么銳不可當(dāng)?shù)臇|西破開空氣直射而來,秦顏晚來不及反應(yīng),就驀地感覺自己胸口一痛!
她一下定在了原地。
好幾秒后,她緩慢地低下頭去看——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停止住,流動的空氣肆虐的風(fēng),曠野上花草樹木都被按下截止鍵,世界陷入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