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顏晚也皺眉,她用一種很不理解的語氣反問:“我是受害者,我不明白,我為什么不能通過法律,去討一個本就應(yīng)該屬于我的公道?我只是想要一個公平公正的公道,我錯在哪里?”
柳厭道:“你沒有錯,只是……”
“是,我沒有錯,所以我不接受和解,無論多少錢,我都不接受和解?!鼻仡佂硪蛔忠蛔值卣f,“我只要這個公道。”
她語沒有很激烈,情緒也沒有很跌宕,但每一個字都像尖銳的鋼筆落在白紙上,力透紙背,沒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柳厭看著她眼睛里的果決,無可奈何地聳肩,沒有再強求:“姨父姨母那邊,我會盡量幫你周旋的。”
秦顏晚知道是客套話,她也不會要求他在親人之間選擇她。
說到底人心都是偏的,自然是偏向更愛更親更在乎的那邊。
至于另一邊,本來就是空的。
柳厭接了一個電話,似乎有急事,很抱歉不能送她回酒店。
秦顏晚并不在意,客套說了句:“開車小心。”
目送他走后,她步行回酒店。
距離不是很遠。
初雪落滿長街,黑磚路上鋪了一層薄薄的雪,腳踩在上面,能感覺到輕微的“吱吱”,空氣里,也都是霜雪的氣息。
秦顏晚雙手縮在口袋里,低著頭,故意去踩雪。
從小到大,她最喜歡踩雪玩兒,就好像一個哄自己的行為,每次都自娛自樂完,再差的心情,都會莫名其妙好起來。
她在被路燈照出的那片空地來回踩,把那層薄雪都踩沒了。
然后她發(fā)現(xiàn),自己這次并不開心。
她停下來,定定地看著蜷縮在自己腳邊,被殘雪“切割”得支離破碎的影子。
五十萬、三百萬、一千萬……聶家只想花錢打發(fā)她,實際上毫無歉意,事發(fā)至今,連一句“對不起”都沒有說過。
乖乖、最后一次、看看我……顧景曜好像真對她有了心,實際上還是護著白柚,察覺到她可能要為難白柚,立刻送走。
都是虛情,都是假意。
全都是假的。
這些王八蛋。
只會欺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