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曜自下往上抬起眼,壓迫感像張牙舞爪的老虎,直逼到聶母面前!
聶母臉色一變,跌坐回椅子上。
旋即她意識到,自己居然被一個晚輩嚇成這樣,實在是太丟人了,又一下站起來,想說什么,但被聶父按住。
聶父比較冷靜,說到底,顧景曜沒有直接說會護著秦顏晚,那這件事就是有商量的余地的。
他重新掛上笑臉:“景曜重了,你伯母的性子比較急,說話也比較直……”
顧景曜沒耐心聽客套話:“有話直說。”
聶父短暫沉默后,就直白地說了一句:“秦顏晚就是罪魁禍首,她傷害了我的女兒,我們一定要她坐牢!”
最后兩個字,擲地有聲!
和顧景曜背對背的那張餐桌,低頭吃飯的女人,瓷勺不知怎的掉進了碗里,發(fā)出吧嗒的聲響。
顧景曜往后瞥了一眼。
“只要景曜你不插手,也不干涉這件事,聶氏甚至柳氏,將來都會大力支持景曜你?!甭櫢改贸鲆环莺贤?,“這是聶家在南邊一個礦井的開采權,我知道這對景曜你來說不算什么大錢,但也是我們一點誠意,你收下,換一套房子住?!?
聶家果然是大手筆。
申城,寸土寸金,一套配得上顧景曜的房子,至少半個億。
由此也可見,聶家下了多大的血本要送秦顏晚進去!
他們在角落的位置,周圍沒什么客人,相對比較安靜。
但這份安靜,只持續(xù)半分鐘,顧景曜就將那份文件推回去。
他的話,輕描淡寫,又帶著與生俱來的不可一世:“你只說對了一句話,這點錢對我來說,確實不算錢。”
聶父臉色一變:“你!”
顧景曜身體往椅背上一靠,眸底一片清寒:“我這個人,最不吃的,就是威脅?!?
聶父沉聲:“既然這樣,那顧總就別怪我們良禽擇木而棲了!”
顧景曜哂笑:“你非要給自己找一個主子,我又有什么辦法?!?
聶父被氣得不輕,可偏偏又不敢對他說什么,顧景曜送客,“話說完了,兩位還不走?”
聶父和聶母拂袖離去。
何清立刻來到顧景曜身邊:“顧總,他們居然敢……”
顧景曜抬手打斷她的話,轉身看背對著他的女人,然后伸手,拽了一下她的馬尾:“再低,就把頭埋進碗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