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安擔憂地看著周謙佑,以為他會爆發(fā),但他并沒有——他竟然哭了。
不止肖安被嚇了一跳,鄭行則也被嚇得不輕,他說那番話的時候,已經(jīng)做好了跟周謙佑大吵一架的準備,結(jié)果周謙佑不僅沒爆發(fā),還突然哭了,這給鄭行則整不會了。
過了好一會兒,肖安拍了一下周謙佑的肩膀,“謙佑?”
鄭行則不是沒見過周謙佑哭,之前徐若水去柏林那次,他就哭得挺兇的,但跟現(xiàn)在還有些不一樣——如果非要用一個詞來形容周謙佑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應(yīng)該是“支離破碎”。
鄭行則打小就跟周謙佑認識,根本沒想過,有朝一日,他竟然有本事把周謙佑給說哭,鄭行則看了周謙佑一會兒,也有些心軟了,他主動開口對他說,“我也沒別的意思,這事兒你就是做得不合適,現(xiàn)在你難受的時候也該想想,小水以前也是這么難受的?!?
“我雖然沒談過戀愛吧,但也知道戀愛不能這么談——你老說小水不哄你,她就那性格啊,你要真喜歡她就得接受她,而不是想著改變她,要不你就干脆去找個會哄你的唄?!?
“況且我覺得小水對你已經(jīng)夠好了,你之前稍微裝裝可憐,她就什么都依著你了,你就多余非得想什么父憑子貴,沒這個孩子,你倆現(xiàn)在不還是好好的?”
“你就別想著找別人幫忙了,這事兒我們誰都幫不了你,你想認錯就自己來,少一點套路,多一點真誠?!编嵭袆t雖然不知道具體的辦法,但基本的道理是曉得的,孩子是周謙佑設(shè)計出來的,想讓徐若水留下來,那肯定得是他本人出面去求原諒。
找人替他說話也沒用,到時候徐斯衍和阮懿聽了,更覺得他這人不靠譜,整天逃避責任。
鄭行則巴拉巴拉說了一堆,周謙佑一直都跟之前似的一不發(fā),也不知道聽進去了沒有,鄭行則和肖安正好奇的時候,周謙佑忽然站了起來,椅子腿和地板摩擦發(fā)出了一陣刺耳的聲音。
冷不丁來這么一下,另外兩人都被他嚇到了。
“謙佑,你——”
肖安的話剛開了個頭,周謙佑就抄起車鑰匙走了,跟一陣風得似的,追都追不上,肖安打算跑出去追,鄭行則把他抓住了,“你歇歇吧,別上去給他出餿主意了?!?
肖安哽了一下,坐下來之后,又擔心地往外看了一眼,長嘆一口氣,“你說,小水還會原諒謙佑么?”
“不知道。”鄭行則搖頭。
肖安:“這辦法是不好,但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總不能看著小水跟她之前那個男朋友結(jié)婚?!?
鄭行則:“媒體曝光的事兒和懷孕的事兒不一樣,你怎么還沒搞清楚區(qū)別?”
“小水很喜歡小孩兒的,她一直都說要等自己事業(yè)生活穩(wěn)定下來才要孩子,孩子對她來說是生命里很重要的角色,結(jié)果周謙佑來這么一出,不是明顯把孩子當成工具人么,所以,現(xiàn)在周謙佑的罪名不僅是騙她這么簡單了。”鄭行則到底是跟徐若水從小一起長大的,對徐若水的了解比肖安多得多,所以他根本就沒想過給周謙佑出這一招。
其實他了解的這些,周謙佑應(yīng)該比他更清楚的,但他心里慌,慌得病急亂投醫(yī)了。
鄭行則不確定徐若水會不會原諒周謙佑,但直覺告訴他,徐若水應(yīng)該不太舍得打掉這個孩子。
——
周謙佑一路驅(qū)車來到了徐家,他剛一下車,就碰上了徐斯衍。
徐斯衍原本就嚴肅的臉色,在看到他出現(xiàn)的時候,變得更為冷峻,眼底透著寒光,若是化作刀刃,恐怕此時已經(jīng)一刀一刀將他凌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