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悅被周仁的動作弄得蹙起眉來,抬起手來推他,「你下去。」
周仁巋然不動,深邃的目光盯著她:「吃不吃飯?」
他簡意賅,但四個字里威脅的味道很明顯了,他在提醒她,如果她不出去吃飯,他就會繼續(xù)剛才的事情。
平時兩人沒吵架的時候,周仁在床上也會對她威逼利誘,但那是出于情趣的角度,明悅雖然會被他調(diào)戲得面紅耳赤,但并不排斥這種互動。
可現(xiàn)在他們是真的在吵架,而且不是小打小鬧,是針對原則性問題的大吵,都這種時候了,周仁竟然還有心思這樣威脅她。
「除了威脅和命令,你還會做什么?」明悅看著他的眼睛,心如死灰,聲音平靜得像一潭死水,「好,周總,我去吃,現(xiàn)在能放過我了么?」
周仁眉頭一緊:「你叫我什么?」
「周總。」明悅重復(fù)了一遍,「不對么?可以隨時毀掉別人人生的周總?!?
周仁被這話刺到了,掐住她的下巴低頭去堵她的唇。
明悅拼命地掙扎,躲不開,便張嘴狠狠地咬了他一口,她太憤怒,咬得很用力,一口下去,血腥味便在兩人的口腔中彌散開來。
周仁吃痛松開了她,唇角掛著血珠,明悅的兩片嘴唇也被血染紅了。
明悅只看了一眼周仁嘴角的傷,便迅速收回視線,她擦了擦嘴巴,從床上起來,趿拉著拖鞋走了出去,周仁這次并沒有攔著她,他背對著臥室的門,聽著她的腳步聲遠去,抬起手,指腹擦了擦唇上血,然后頂著充血的眼球站了起來。
——
明悅是挺餓的,既然已經(jīng)被周仁弄出來吃飯了,她也沒打算跟自己過不去。
周仁叫的菜基本上都是她愛吃的,明悅一頓飯吃了不少,周仁就坐在她對面,期間幾乎沒動筷子,若是平時,明悅一定會催促上他幾句,但今天她權(quán)當沒看見,自己吃飽之后,連招呼都沒打,便放下筷子回了臥室。
明悅刷了個牙,就去床上躺著了,吃完飯犯困,沒多久就睡過去了,后來周仁有沒有進來過,她就不清楚了。
但是第二天早晨睜眼的時候,臥室里只有她一個人。
今天要去醫(yī)院做檢查,明悅睜眼之后就起來收拾了,她簡單洗漱了一下,換了一套舒適的運動裝,臉上簡單做了個護膚,沒有化妝。
明悅收拾好出去的時候,就看見周仁站在落地窗前的背影——他今天換上了西裝和襯衫,一身黑色,背影都透著一股強烈的壓迫感。
大概是聽見了她出來的動靜,周仁轉(zhuǎn)過了身,他的目光停在她身上打量了一周,最后停在了她的臉上,「睡得怎么樣?」
他隨口的一句話,跟平時早上起來問的沒差,就好像他們昨天的爭吵完全不存在一樣,明悅聽著他若無其事的口吻,冷笑了一聲,懶得回答這種無聊的問題,直接說:「去醫(yī)院吧?!?
周仁「嗯」了一聲,走到門前去換鞋。
明悅也跟了過去,兩人各自穿戴完畢,一前一后地走出了套房,下樓的途中誰都沒有說過話。
電梯停在了地庫,明悅跟著周仁走出電梯,走了一段之后才發(fā)現(xiàn),今天沒有司機,是周仁親自開車的,明悅剛意識到這一點,周仁已經(jīng)替她拉開了副駕的門,示意她上車。
明悅沒上,直接越過他走到后排,自己動手開門坐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