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珠可能是對他
有過好感的,但也僅此而已,否則她不會這樣果斷地放棄他。
徐斯衍的那通電話之后,周禮再沒有查過姜明珠任何的事情。
他告訴自己,她是死是活,手術(shù)成功與否,都與他無關(guān)。
這中間,他所有的時間都投入在工作上了。
身邊的人也很清楚姜明珠這個名字是他的逆鱗,所以從不會有人提起。
忙碌起來的時候,周禮想起她的次數(shù)也不多。
他以為自己已經(jīng)忘記的時候,就會有一場夢境來提醒他那場回憶有多深刻。
周禮對姜明珠「不聞不問」快兩年的時間。
直到八月份,一次朋友聚會上,原野和徐斯衍一起出去說話,被他無意間聽到。
原野說,姜明珠下個月的就要回來了。
后來他們兩個人聊了不少姜明珠的事情,提到了醫(yī)院,治療,檢查之類的字眼。
那次無意間得知的消息,就像打開潘多拉的魔盒,將他兩年間鎖在深處的欲望全部釋放了出來。
他動用了在柏林的關(guān)系查到了姜明珠所有的就診、檢查以及手術(shù)的記錄。
從這些記錄上看,姜明珠當(dāng)初的手術(shù)很成功。
術(shù)后她還接受了心理治療,不僅克服了胃癌、還克服了躁郁癥。
單從診斷書上看,姜明珠已經(jīng)成了一個生理心理都健康的人。
可周禮看到這些結(jié)果的時候并不怎么相信——
畢竟她是有過欺騙心理醫(yī)生前科的。
所以他幾經(jīng)掙扎之后還是買了飛柏林的機票,在她去醫(yī)院復(fù)查的時候制造了那場偶遇。
她的確過得很好。
在沒有他的平行世界里,快樂又健康。
想到這里,周禮自嘲地笑了一聲,隨手扔下那份診斷書。
周禮走到沙發(fā)前坐下來,在旁邊的茶幾上開了一瓶烈酒,仰頭喝了一大口。
灼燙的酒液順著食管一路流到胃里,他盯著遠處的墻壁,腦海中回放著姜明珠之前坦白的那番話。
今天姜明珠主動提出要和他談?wù)?,周禮并沒有想到她要提的是這件事。
他以為,以她驕傲的性子會瞞他一輩子。
直到她把醫(yī)院的診斷書交到他手上。
他面無表情地聽著她說完了當(dāng)初的心路歷程。
她說得那么好聽,那么坦誠。
周禮想,這應(yīng)該是姜明珠在別無所求的前提下對他最坦誠的一次了。
可他應(yīng)該開心么。
或者是像別人認為的那樣,她勾勾手指就貼上去原諒一切。
周禮抓起酒瓶又喝了一口,這次直接干掉了半瓶。
——
第二天明川和研和這邊有一場會。
原定是姜明珠來參加的,但臨時換成了另外一個同事。
梁聰看到來人不是姜明珠的時候,下意識地就去瞄周禮的表情。
他的臉色比之前還要難看。
梁聰直接去問那個人:「怎么不是姜助?」
同事說:「姜助發(fā)燒了,讓我來替她一下?!?
梁聰又去瞄周禮:「發(fā)燒了?昨天下午還好好的呢?!?
同事:「這個不清楚呀,實在是不好意思?!?
刺啦。
周禮從椅子上起來,「我有點事,會議取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