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血的棉袍被當(dāng)頭扔了下來,蕭敕陰沉著臉看向鐘白,他不明白對方這是發(fā)什么風(fēng),這么大的風(fēng)雪,他卻要脫棉衣,莫非是知道死到臨頭,嚇瘋了不成?
他懷著滿腔恨意給身邊的府兵遞了個眼色,示意他隨時準(zhǔn)備著動手,這個人殺了蕭定,絕對不能讓他活!
還有他的人頭,對于此時的他們來說,不啻于利器,是人就知道他是皇帝的心腹,蕭家今天的事只要咬死了他,那皇帝就擺脫不了殘害無辜的罪名,屆時再要廢帝,必定會事半功倍!
可念頭剛閃過腦海,他卻一眼看見了鐘白里頭穿著的衣裳,雖然染了血,可偌大的蕭字紋樣卻不容人錯認,這是他蕭家的下人服!
他瞬間反應(yīng)過來,知道了皇帝想怎么善后。
“別讓他下去!”
府兵條件反射地將刀投了出去,鐘白卻不閃不避,他也屬實沒有力氣避讓了,失血過多已經(jīng)讓他連眼前都看不清楚了,這般立在墻頭,也是心里一口氣死死撐著,這最后一步無論如何都要做到。
任由那刀飛射進他的身體,他借著刀鋒的沖力往后一仰,伴隨著一聲悶響,他自丈高的城墻上狠狠跌下。
蕭敕一巴掌打在那府兵臉上:“我說別讓他下去你聽不懂嗎?你這個廢物!”
府兵敢怒不敢,聞只能跳上墻頭,試圖把人抓回來,然而剛跳上去他就愣住了——院墻底下烏壓壓的都是人。
蕭家府邸的位置在京城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好,后街雖不是主街,可因為地段好,不少富戶都住在附近,而此時日頭初升,正是各家開門出去的時候,鐘白落地的聲音一出,眾人都不遠不近的圍了過來查看。
蕭敕見那府兵站著不動,頗有些惱怒:“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