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沫一呆。
晏明山隨即又說道:“跟你開玩笑啦!不過,我確實是很執(zhí)著。我跟宴川的關(guān)系,你也是知道的。”
江沫點點頭。
“上一代的恩怨已經(jīng)鑄成,這是我跟宴川都無力更改的?!标堂魃嚼^續(xù)說道:“小時候,我以為他跟我一樣,都是我媽親生的孩子。直到有一天,家里的傭人,嘀嘀咕咕的嫌棄他太淘氣,弄壞了東西,還說一個私生子也妄想跟正室嫡出的一樣,我這才明白,原來,他不是我媽媽親生的。”
江沫好奇的問道:“可我聽說,你以前對他很好?!?
“是,我以前的確對他很好。因為我想替我母親贖罪,我希望宴川能成長為一個心理健全的正常人,而不是充滿仇恨被仇恨蒙住眼睛的殺手??晌疫€是低估了他的恨意?!标堂魃娇嘈Γ骸拔乙彩钱愊胩扉_,殺母之仇,怎么可能因為我而改變呢?”
“這件事也不是你的錯?!苯疾恢涝撜f什么了。
宴川是她老公,晏明山是她好朋友。
倆人卻是生死仇敵。
“不管是不是我的錯,結(jié)果都要我們來背負?!标堂魃秸f道:“我的確沒有想到,宴川會這么能干。在晏家和我的眼皮底下,做出這么大的帝國。聽說,他的第一筆原始資金,是他外公外婆提供的。你也知道,高校老師的工資有限,就算是年輕的時候,攢了筆外快,那也是有限的錢。宴川能用這有限的一筆原始資金,一步步做大做強,足以證明,他的能力的確不輸給我?!?
晏明山第一次跟江沫談及自己的家庭。
他沒有避諱,也沒有粉飾自己,就是那么中肯中立的評價。
這讓江沫對他更有好感了。
“還好,我一直都有危機意識,所以早早的就握著公司28%的股份,這是一個絕對可以保證我有管理權(quán)的份額,不管晏家發(fā)生什么,都不會動搖我的根基。”晏明山繼續(xù)說道:“事實證明,我是對的。宴川拿走了我父親手里的股份,吞掉了大半的晏家。宴氏集團已經(jīng)易主,我只是個總裁而已?!?
“你不要這么說,你很棒的?!苯参克骸案螞r,你還是宴氏集團的第二大股東。”
“我除了經(jīng)營宴氏財團之外,在外面還有很多的投資和產(chǎn)業(yè)。雖然可能不如宴川那么多,但是宴川想要吞下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最壞的結(jié)果,就是兩敗俱傷,然后被人漁翁得利。宴川和我,都不想落到這個境地,所以他才會收手,不再繼續(xù)針對我。”
“我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沒關(guān)系,我只是今晚忽然心情有些復雜,就想跟你聊聊天,說說話?!标堂魃叫χf道:“等我,我一定會奪回晏家的!晏家對宴川來說,只是無數(shù)產(chǎn)業(yè)中的一個。而對我來說,對我家人來說,是全部是希望?!?
“我懂。”江沫點點頭:“只是很抱歉,我的立場,不能幫助你們?nèi)魏我粋€人。我只能做到中立?!?
“沒關(guān)系,男人的戰(zhàn)爭,自然要男人去打。你只要做好自己就好了?!标堂魃叫χf道:“沫沫,你是個好姑娘,遇到你,真是我三生有幸?!?
江沫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我哪里有你說的這么好?!?
“你有?!标堂魃娇纯磿r間:“時間不早了,你快點回去休息。明天我給你帶早餐?!?
“嗯,晚安。”江沫沖著晏明山擺擺手。
“上去吧,我看著你上去?!?
“好。”
江沫轉(zhuǎn)身進了酒店。
晏明山就那么站在原地,看著江沫的身影消失。
在身影消失的那一刻,他眼底的光芒,倏然隱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