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衿才嘆出口氣,就聽到一墻之隔外傳來一道熟悉的男聲:“姒姒?”
寧衿一驚,不太確定道:“謝景策?”
天都還沒亮,這人怎么會在這里?
“還真是你?!蹦沁厒鱽砺曅那楹芎玫妮p笑,然后寧衿就看到一道人影敏捷的攀上侯府的墻頭,順著這棵老樹跳了下來。
大概是一個人沒什么顧慮,男人面上沒再遮掩,鬼面隨意的掛在腰間,隨著他跳下來的動作一蕩。
攝政王殿下從府外翻進來的這套動作做的行云流水,驚得寧衿愣在原地——鎮(zhèn)北侯和侯夫人當(dāng)初種下這棵樹的時候大概也想不到,往后會給這樣一個“登徒子”提供了便利。
“你……”寧衿張了張嘴,問題有點太多,一時間不知道先說哪個。
你怎么在這兒?怎么不走正門進來?那邊的事情都忙完了嗎?
不過身體比腦子的反應(yīng)快,寧衿看著這張許久未見的臉,下意識踮起腳捧住,輕輕摸了摸:“冷不冷???站在外面多久啦?”
昨日片刻的親近到底是在宮里,四處都有人走來走去,二人沒太敢放肆,如今四下無人,寧衿才敢如此大膽。
全京城的世家公子里傾慕她的人不少,但向來都是彬彬有禮謙和溫順的,還從來沒有人會用這樣不合禮數(shù)的方法……來看她。
“不冷,才來一會兒,正想著要不要進來看看你,便聽到你的聲音了?!敝x景策低下頭讓她能夠到自己,聲音也不由自主低了點,聽起來有種別樣的溫柔。
他的臉確實不太涼,寧衿就收回手,問道:“怎么這么早起來?宮里的事兒忙完了嗎?”
“一宿沒睡,”謝景策笑著搖搖頭,任性道:“沒忙完,煩了就偷偷出來了?!?
寧衿啞然。
一般人接手這樣至高無上的權(quán)利都會激動的睡不著覺,恨不得一顆心都撲在江山上,這人怎么只覺得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