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三五又追上去,“大姑娘,您的銀子…”
傅荷擺擺手:“讓你拿著就拿著,反正又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
傅荷笑的狡黠:“對(duì)啊,是昨晚給老夫人治病,傅晞敏給我的診金。所以你放心拿著。這府里啊,病的人不少,等我挨個(gè)給他們治好,我拿診金會(huì)拿到手軟的,到時(shí)候我又分給你?。」?
錢三五張大了嘴,覺得好生奇怪。
原來這個(gè)永寧侯府,人人都有病嗎?以前也看不出來?。?
可沒等傅荷走攏無花院去看看自己的住處,倒是經(jīng)過芳香院時(shí),差點(diǎn)被扔出來的一方小木幾砸到了腦袋!
“小心!”
傅荷趕緊將錢三五朝后拉,兩人退了一步,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腦勺。
緊接著看著眼前不停從芳香院內(nèi)飛出來的物件,什么菜刀,鍋鏟,硯臺(tái),椅子…
噼里啪啦的,砸在地上像是在放炮仗!
傅荷咽了咽唾沫,小心的往里面看了一眼。
問錢三五:“這就是…我那個(gè)不好相與的姑姑?”
錢三五縮著身子點(diǎn)頭。
緊接著,里面還傳來秦嬤嬤的大聲呵斥。
“姑奶奶!你好歹也在這侯府借住這么些年了,應(yīng)該懂得這府里的規(guī)矩,不過是搬走一些東西,你鬧成這樣,這不是為難奴婢嗎!”
自稱著奴婢,可話里行間,威壓之意十分明顯!
傅荷朝錢三五招招手,二人貼著門邊,走了進(jìn)去,停在院中樹下觀望。
那坐在八寶桌上的女子悠然的翹著腿,冷眼紅唇,穿一身青色衣裙,模樣姣好。
她聲音有些喑啞,卻帶著股驕矜,道:“秦嬤嬤說這話可就是冤枉我了,我哪里是為難你,我不是在幫你們嗎?你們要搬東西,卻扭扭捏捏的不知從哪里搬起,我干脆就從里到外的幫你們?nèi)崃耍 ?
“姑奶奶!說話做事可得講良心,您那是搬嗎?您分明是朝人頭上砸,您想要人命不成!”
秦嬤嬤心有余悸,氣的要跳腳。
“哼?!蹦桥雍咝?,長(zhǎng)袖一甩,又換了個(gè)更舒服的坐姿,“哎可不敢,您是老夫人的心腹,侯爺?shù)哪棠?,我傅霜葉算個(gè)什么?不過是被胡家趕出門的棄婦,丟了傅家人臉面的棄女罷了,哪里敢要誰的命?!?
聞,秦嬤嬤神色竟然緩和了些,咳嗽了幾聲。又說:“姑奶奶心里有數(shù)就是最好的。您也知道,我們傅家一向是勤儉,用度都是照著章程來的,原本多了您和表小姐的開支就已中饋艱難,如今多出一個(gè)大姑娘來,只能取了您這邊的東西去?!?
這時(shí),角落里一直沒做聲的小姑娘站了過來,她捏緊了小拳頭,憋紅了臉,卻也只敢怯生生的說道:“秦嬤嬤,芳香院的東西是全部都要搬走嗎?能不能與外祖母說說,讓我把那個(gè)小兔子留下?”
她指著角落里一個(gè)木雕的小兔子形狀的椅子,十分可愛。
原也不是什么多過分的要求,可秦嬤嬤卻橫著眼,兇道:“不成!表小姐有個(gè)什么不滿,去找老夫人說。”
而后,秦嬤嬤又怪笑道:“當(dāng)然得老夫人愿意見你們才行。”
老夫人一直嫌棄她娘倆丟人,哪里會(huì)愿意見她們?
小姑娘垂著頭,默默掉淚。
傅霜葉見狀,擰著眉便斥道:“哭什么哭!不過一把椅子嗎!誰想要就給誰燒去好了,全她是地底下沒得家具坐了!成日里就不稀你那點(diǎn)馬尿,叫人看的心煩!”
傅霜葉越是如此,小姑娘眼淚掉的越兇,都快忍不住哭出聲了。
秦嬤嬤冷笑著,“那咱們就將東西搬走了…”
她親自上前,打算先把八寶桌上的銀制小盤揣了,可伸出手,胳膊卻被人從后拽住。